卻沒能說出來。
慕修臣看都沒看她,只是面色如常地問道“剩下一個人多少錢?我回去拿現(xiàn)金,拿到就回來找你。”
沒有半分緊張,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尋常買個東西一般。
“一……一百萬。”司機猶豫著說了個數(shù)字,他家人都沒了,現(xiàn)在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他不可能放童筱筱離開!
慕修臣壓根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看了童筱筱一眼,然后道“好。你現(xiàn)在可以把她們兩個放了吧?”
司機放了柯雅詩和楊悅兩個人,慕修臣立刻把她們護在后面,讓她們往外走。
“我跟他有仇。慕修臣,你現(xiàn)在不帶走我,可能就再見不到我了。”童筱筱躺在地上,覺得大概是地面太涼了,以至于她現(xiàn)在全身都是冷的。
聽此,慕修臣腳步頓了一下。
柯雅詩焦急道“慕少,就讓我留下來吧。筱筱她害怕,你帶她先走。”
“不用,走吧。”慕修臣甚至都不曾猶豫下,便帶著兩人走向了廠房出口。
司機走到童筱筱身前停下,奚落道“你人品是有多差,你的丈夫才會選其他兩個人也不選你?”
“嗯,是挺差的。”童筱筱垂著眸子,低低應了聲,聲音中隱隱夾雜著幾分自嘲。
她也想求慕修臣,可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她再求下去,他也不會突發(fā)善心,帶她離開。在他心里,不論柯雅詩還是童媛媛的母親,都要比她重要多了。
廠房里燈略有些昏暗,司機蹲下身時,有陰影罩在童筱筱臉上。他拿著刀,正對著她的臉。
“看在我這些年沒虧待你的份上,王叔,能別動我這張臉嗎?”
這是童筱筱第一次求人。
慕修臣最喜歡這張臉,因為跟童媛媛有幾分相似。
然而,司機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后童筱筱臉上一陣刺疼。水果刀自左往右,深深往下劃拉了一道,深可見骨。
童筱筱在慕修臣面前最大的倚仗,就是這張臉,而現(xiàn)在……臉毀了。
司機恨足了童筱筱,他如同拉豬一般拖著她,把她拖在地上,每一刀插在疼痛無比卻不致命的地方。
傷口遍布全身,血液瞬間染紅了她的裙子。
童筱筱沒跟慕修臣說過,她最怕疼。
小時候父親和繼母的虐待沒讓她學會忍耐,反而更怕疼了,一丁點的傷口都會讓她疼到難以忍受。
而現(xiàn)在,細細密密的疼痛順著四肢百骸刺激著腦神經(jīng),她緊緊咬著唇,可還是疼得悶哼出聲。
所以在司機說求他,他就放過她的時候,她格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毫不猶豫地給他砰砰磕頭。
“求求你了,王先生,放過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錯,只要你放了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怕死,可她怕疼。
所以明知道司機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要羞辱她,可她還是這么做了。
司機看著她這般狼狽的模樣,眼角淚都笑出來了,“你這么怕死,為什么要逼我兒子逼得那么緊啊?你說他自殺的時候,害怕嗎?”
他拽著童筱筱的衣領,水果刀抵在她脖子上,刀子已經(jīng)刺破了表皮。
“我把你的血放干了,讓你給我老婆兒子償命好不好啊!”
不好。
一點都不好。
童筱筱只是聽著放干血,都感到痛苦到窒息,她寧愿他給她一個痛快。
可她知道,司機這么恨她,絕不會答應。
廠房外,汽車引擎聲響起。
慕修臣他們要走了。
童筱筱趁著司機分心,用頭撞開他,用盡全身力氣,絕望地朝外面喊,“慕修臣,救我——”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我……也會害怕。
然而,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