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侮辱了‘媽’這個字眼。”童筱筱道“我心情不好,警告你別惹我。”
“真以為你是總裁,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信不信我改天就讓你爺爺把你從那個位置換下來?”童顯宏氣得大喘氣,咬牙切齒。
童筱筱從來沒有害怕過他的威脅,“我警告過你了,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擔。”
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撥了秘書的號碼,“楊悅做的那些假賬,想辦法發(fā)給莊鴻。”
楊悅不是為能跟莊家合作而沾沾自喜嗎?那她就毀了他們的合作!
即便有慕修臣的面子在,莊鴻也不會跟楊悅這種人合作!
童筱筱得到秘書的回復,才掛斷電話,可看著前方的路,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該去哪里。給路唯楓打了電話,沒人接,她想起了自己包養(yǎng)的小情人。
只是到了會所以后,童筱筱才被告知。
“慕少給了雙倍的錢,讓許子越離開了。”經(jīng)理站在她面前,模樣很是心虛。
童筱筱本來就是任意妄為的性子,今天遇到這么多不順心的事情,言語便變得尖銳起來。她譏笑道“我包養(yǎng)的人,你轉(zhuǎn)頭就聽慕修臣的話給放走了,是看不起我?”
“童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童筱筱冷冷看著他,“你想好了再說。”
“您付的錢還有慕少給的錢,會所都還給您。另外,今晚酒水全部由我自掏腰包,您看這樣行嗎?”經(jīng)理早在慕修臣把許子越趕走的時候,便知道免不了這一遭。
聽此,童筱筱笑了,只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行啊,怎么不行?去把你們這里最貴的幾瓶酒拿上來。”
經(jīng)理忙點頭,心情沉重地去拿酒。
酒很快就拿過來了,三瓶酒加起來差不多百萬出頭。
童筱筱拿起一瓶酒,看了眼酒標,然后嘩啦一下砸到了地上。
瓶子碎裂,酒水灑了一地。
經(jīng)理低頭看著地上的狼藉,而就在這功夫,童筱筱把剩下的兩瓶也給摔碎了。瓶子每掉落一次,經(jīng)理的心就跟著咯噔一下,臉上既有恐懼又有肉疼。
“再拿五瓶酒過來,價格不能低于這個數(shù)。”
已經(jīng)有服務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來收拾地上的碎酒瓶了,而童筱筱連看都沒看這些酒瓶一眼。
經(jīng)理苦澀道“童總,這……”
“我讓你去拿。”她冷冷打斷他。
“……好的。”
經(jīng)理去而復返,把五瓶酒放到了桌上。童筱筱拿起一瓶酒,要砸時,余光卻瞥到了經(jīng)理的模樣。
自尊被放在地上踩,而這個中年男人此時是一副不甘又無奈的模樣,這大抵是成年人的無奈,也是她自母親死后的模樣。
她……怎么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
連自己都討厭自己,也難怪從來沒有喜歡她。
“記我賬上。”童筱筱抱著酒瓶坐下道。
經(jīng)理驚訝抬頭,“啊?”
“這些酒都記我賬上,把你們這里最受歡迎的少爺們叫過來,你可以走了。”童筱筱讓人給她倒上酒,她舉起杯子,全都喝了。
見狀,經(jīng)理猶豫了一下,提醒道“你臉上有傷,最好不要喝酒和吃刺激性東西。”
“謝謝提醒。還有……剛才的事很抱歉。”
身邊的親人還不如一個陌生人關(guān)心自己,童筱筱覺得自己很失敗。
“您在我們這里消費,我沒保障好您的權(quán)益,本來就是我的錯,您不用道歉。如果真要道歉,也該是我道歉才對。”
經(jīng)理在這里看遍了上流圈子,還從未有哪個客人跟他道歉。在這里,客人做錯了都是對的,更何況童筱筱這次本來就占理。
童筱筱沒接他的話,自顧自喝酒。
她已經(jīng)不是喝了,是往嘴里灌,明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