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說完后,連看都不敢看童筱筱。
童筱筱接連被慕修臣諷刺,面上繃得緊緊的,但也沒打算為難秘書,“我知道了。”
見她沒有再繼續說話的意思,秘書把房子鑰匙放到辦公桌上,然后忙不迭退出去了。
工作還有一大堆,可童筱筱這會兒卻怎么都處理不下去。她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渙散地盯著外面略顯陰沉的天空。
這么多年了,她還是不習慣煙的味道,覺得嗆人。
她被嗆得直咳嗽,皺著眉放下煙。蔥白如玉的手指夾著煙,慢慢抖著上面的煙灰,煙頭不小心燙到手上,讓她又想起來被綁匪和楊悅拿著煙頭燙時的疼痛。
童筱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沒少吃虧,光因為童媛媛母女,她就不知道進了多少次醫院。
可像被綁架那次一樣吃了虧,還沒辦法報復對方的,卻是頭一次。
慕修臣啊慕修臣,他還真是費盡心機護著那些傷害她的人……
手機震動聲乍然響起,打斷了童筱筱的思緒。她漫不經心接通電話,“喂。”
“你抽煙的樣子真美,我更想擁有你了,怎么辦?”
鐘宴撩撥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童筱筱整個人頓時都繃緊了。她看向落地窗對面的辦公大廈,同一層樓里有鏡片反光,她打開手機相機,拉近距離,果然看到了鐘宴。
他穿了身淺棕色西裝,里面穿著v領同色馬甲,露出了鎖骨,上面刺著很清晰的字筱筱。
脖子上戴著的飾品,剛好遮住了其中一個字,而他戴的飾品還是童筱筱之前送他的生日禮物。
似乎預料到童筱筱會拉近鏡頭看他,他放下望遠鏡,沖她揮了揮手,渾身都帶著天然的野性和囂張。
他怎么會在那兒?
他到底看多久了?!
童筱筱扔了煙,有些失態地打電話叫來秘書,“立刻找人給我裝上窗簾!”
鐘宴無所不在的窺視,將她又拽回了以往的噩夢中。她此時勉強維持鎮定,可臉色卻蒼白得有些異常。
“您不是喜歡陽光嗎?”秘書有些不解。
他們總裁對陽光有著非一般的熱愛,哪怕夏天陽光最刺眼的時候,她也不允許裝窗簾。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她追求光,像是飛蛾撲火那樣。
然而此刻,童筱筱卻靠在墻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我讓你裝就裝,別問那么多。”
“好的。”
秘書答應一聲要走,童筱筱又喊住她,“我們對面的辦公大樓是做什么的?”
“原本是對外出租的,租賃的都是一些中小公司。不過最近鐘氏集團換了董事長,新上任的董事長鐘宴買下這座大樓,要作為鐘氏集團新的辦公大樓。”
聽到這里,童筱筱就已經眉頭緊蹙。
在秘書提出“鐘氏集團新董事長上任,不少人請他吃飯,我們要不要也請”時,童筱筱直接拒絕了,讓她去找人裝窗簾。
秘書走后,童筱筱坐在辦公椅上,卻總覺得有種無處不在的偷窺感。
她前幾天報警說了有人跟蹤,警局第一天安排人貼身保護,后來沒什么消息。她干脆打電話過去詢問,看有沒有什么新的進展。
“目前我們并未發現有人跟蹤你,在你的住所或者其他地方,也仔細檢查過,沒有任何竊聽或者偷拍設備。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發現異常及時報警。”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