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筱端著飯菜,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沒過多大一會兒,這張桌子上的人就都靜靜離開了。她只當做沒看到,只是拿著勺子喝排骨湯時,勺中的湯微微蕩漾出細小的波紋。
她的手在抖。
餐廳里格外喧鬧,而她卻像是獨處一個世界。
驀地,視線里出現一雙锃亮的皮鞋。
來人走路很有節奏感,人到童筱筱跟前時,侵入感極強的男士香水味已經占據了她的嗅覺。她沒抬頭,但對面那人彎下了腰。
目光所及,是休閑風的白色西裝套裝,西裝上衣口袋里,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上面甚至還帶著晶瑩的水珠。
童筱筱抬起頭,在觸及鐘宴那張滿是笑意的俊臉時,全身每個細胞都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她瞳孔微縮,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
可她才準備起來,一只手便落到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又按回了座位上。
“大家認識這么久了,不用這么客氣。”鐘宴拿出玫瑰花,遞到她跟前。
她沒動。
他揚了揚眉,“不收?”
“……你來這里做什么?”童筱筱接過玫瑰花,放在自己的餐具盤。
她不收,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收。
認識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
鐘宴這才滿意地收回手,拿著餐盤坐在她對面,“找你。”
“找我做什么?”
“噓。”他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吃飯就是吃飯,不談事。”
童筱筱看到他,便想起來他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身體都不自覺繃緊了。這里這么多人,他應該也不敢當眾對她做些什么,她站了起來。
“!”
腰上突然環上來一只手,童筱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跌落在的男人的腿上。
“要去哪兒啊?”鐘宴手緊緊扣著她的腰,撩起眼簾漫不經心地說道。
周圍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童筱筱用力掙扎,“這是慕氏集團,你最好松開我!”
“不要總把我當仇人一樣。”鐘宴摸了下她腦袋,蠱惑道“你現在什么都沒了,處處受制于童家跟慕家吧?要我帶你走嗎?”
——“她咬你一下,你得咬回去,她知道疼了,自然就不敢再招惹你了。要我幫你嗎,小孩兒?”
他現在這樣子,就像多年前在鐘家后花園時,第一次提出幫她時一樣。
而那次,她從一個深淵跳到了另一個深淵,掉了一層皮,才好不容易擺脫他。
童筱筱的手被他握著,她被迫維持坐在他懷里的姿勢,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們在做什么?”
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慕修臣神色淡漠地走了過來,琥珀色的眸底像是結了一層寒霜。
鐘宴松開了童筱筱,慵懶道“筱筱沒站穩,幫忙扶了一下。慕少該不會誤會了吧?”
趁著這功夫,童筱筱站了起來。慕修臣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旁。他的力氣很大,她估摸著手腕應該都青了。
但她只是皺了下眉,沒吭聲。
“這倒不至于。”慕修臣眉眼疏淡,“鐘少應該不至于看上一個精神病。”
聽到精神病三個字,童筱筱抬頭看了他一眼。
而鐘宴只是笑,也不反駁,“沒誤會就好。如果因此給兩位帶來麻煩,我會心生內疚。”
他站了起來,對童筱筱道“我提出的合作,你覺得怎么樣?”
“她的精神狀態不適合談合作,她答應了本身也沒用。鐘少若是有事,不妨跟我談。”慕修臣不喜歡他看童筱筱的眼神,好似猛獸在看自己的獵物。
“我們之間的合作,用不上慕少。就算找監護人,也該找我父親,而不是你。”童筱筱譏諷了一句,然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