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參與了，警察能不抓我？”童筱筱反問道。

在這樣的現(xiàn)場，哪怕是一些新來的小警察都有些不習(xí)慣，她卻沒有半點失態(tài)。從小到大太多次路過鬼門關(guān)，只是這樣子根本無法掀起她心中的波瀾。

喬老爺子扭頭看向她，“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什么意思，還是直說吧。”

“鐘宴是你的追求者，如果你跟他表露些對老三的不滿，他應(yīng)該會幫助你鏟除不喜歡的人吧？”喬老爺子面對這個自己曾經(jīng)賞識的小輩，心里只剩下怨恨。

童筱筱道“您未免太高看我了。如果我有左右他的本事，我會讓他動我的孩子？”

“可你的孩子最后沒事，有事的是跟你有仇的老三，還有慕少，不是嗎？”喬老爺子咄咄逼人。

現(xiàn)在是白天，哪怕是地下室，光線也足夠明亮。

童筱筱能看到他眼中的怨恨，她看了他一會兒，挪開視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頓了一下，又道“您心里明明清楚，這件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也是被設(shè)計的受害者之一。可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死了，您連怨氣都無處發(fā)泄，只能發(fā)泄到我跟喬文筠身上，不是嗎？”

童筱筱視線掃過喬老爺子，又看了眼失魂落魄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喬文筠。

鐘宴臨死前還要擺他們幾個一道，確實符合他的風(fēng)格。

他把人心算計到了極致。

喬老爺子跟喬文筠都沒說話，哪怕他們是受害人的親屬，也有些受不了這里的氣味。喬老爺子轉(zhuǎn)身就走了，步履顯得有些蹣跚。

“真得跟你沒有關(guān)系嗎？”喬文筠目光晦暗地問道。

童筱筱沒說話，因為根本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沒關(guān)系，也沒證據(jù)證明她跟這件事有關(guān)系。

只是說，根本說不明白。

而且早在問之前，他自己心里就有了衡量，無論她跟這件事是否有關(guān)系，他心里都有疙瘩。

喬老爺子也是。

除非喬三復(fù)活，否則他們幾個之間的疙瘩，永遠(yuǎn)都別想要解開。

而他騙她，她也未必不介意。如果不是他，情況或許也不用糟糕到那種地步，或許慕修臣也不用去換她……

喬家的人怨她，她又何嘗對他們沒有怨氣？

哪怕知道這些都是鐘宴一早設(shè)計好的，他們幾個都是受害者，可有些怨恨根本無法控制。

“三哥死了，你無動于衷，還能勉強理解。慕少也死了，你還能跟沒事人一樣……你是真得冷血，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冷血的人。”

喬文筠表情像哭又像笑，對她既有愧疚，也有怨恨。

跟她牽扯這么多年的兩個男人死了，她尚且不在意。

若換做他，她是不是更加不在意？

“那你現(xiàn)在見識過了。”童筱筱不想跟他爭辯，公司還有一堆事需要她處理，她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喬文筠跟在她的身后，沉默無言，沒像以往那樣糾纏。

警察來來往往還在拍照取證，童筱筱想走也被攔住了，因為事情發(fā)生在她的住所，她需配合做筆錄。她把知道的都說了，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姐姐！”

慕雨涵就是這時候跑了進來。

童筱筱有些遲鈍地轉(zhuǎn)過頭，喊了一聲涵涵。

“你看到我哥哥了嗎？”慕雨涵走到她身旁問道。

在場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慕修臣的事情，聽見她問這話，頓時都看了過來。

“為什么都在看我啊？”慕雨涵看向他們，不解道“你們看到我哥哥了嗎？”

“……沒有。”有人答了一聲，立刻別開頭，其他人也跟著把視線挪開了。

慕雨涵有些懵，嘴里碎碎念著，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姐姐，你怎么不說話呀？你看到我哥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