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在前院圍著那堆谷米背手轉了一會,眼睛一垂,思考一會,招手喚來一個禁軍。
“抬兩擔米出城去,繼續布粥!”
凌菲聲音淡微。
那禁軍知道事兒的始末,聽言一怔,半日才垂頭應道,
“是!卑職這便去辦!”
夜間依然是凌菲守夜,這一回年玉娘到是沒有多推令,只給秋凌霄喂了湯藥后,又跟凌菲細細交待了幾句,合上門便回屋了。
凌菲隨身帶了草紙跟毛筆,邊關注著秋凌霄的響動,邊在草紙上寫寫繪畫。
街面上報更加的人敲了幾下時,門忽然給打開,光輝月下,豆盧容音滿身紅色短袍,雙眼絢爛如星,斜倚門框,手頭提著一壇酒,用指頭一瞧,揚唇笑說,
“睡不著,陪著我吃酒罷!”
“哪里來的酒?”
凌菲一手托腮,歪著頭懶散問。
齊陽食糧稀有,酒有錢難買。
“偷母雞時順的!”
豆盧容音講的理直氣壯。
凌菲把桌面上的紙墨收起,妥帖的放好,轉身見秋凌霄依然睡的沉,才往門邊走去,
“本人陪談收費,一個時辰100兩,瞧你面子打八折,可先付費后談。”
“你去搶!”
豆盧容音斜她一眼,
“本人的酒也是收費的,有能耐你不要吃!”
凌菲立馬笑顏討饒,
“談錢多傷情意,咱們這樣默契,莫非你瞧不出來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豆盧容音冷呵一聲,揚眉問說,
“咱們有情意?”
“自然有,深切的革命友誼,還有……”凌菲黑白分明的大眼呼嚕一轉,
“同鄉之情,咱們全都是好青年嘛!”
豆盧容音歪嘴一笑,腳底一點檐柱,翻身上了屋頂。
冷月斜斜的吊在樹枝上,烏白凄冷的光柔柔的灑在屋頂上,晃的二人面顏瑩白似玉。
齊陽城中依然一片蕭條,才一入夜,家家閉門閉戶,花街面上唯有涼風掃枯葉,四處全都已是一片烏黑,卻愈發顯的夜穹上星子絢爛。
酒蓋一打開,立馬一縷淳厚的酒香散逸出來,凌菲先倒了一碗兒,擱鼻下輕微微一嗅,夜幕中眼睛晶亮生光,仰頭吃了一大口,只覺進口柔順,齒齦留香,忍耐不住贊道,
“這賈政家里果真有許多好玩意兒!這酒我如果沒有猜錯是晉陽的碧玉鄉,賈政居然也搞的到。”
“有錢能使磨推鬼!”
豆盧容音端著清洌的酒水,對著凌菲灑脫的揚了下手,
“來,干一個!”
凌菲漫不經意的道,
“干嘛干?我吃多了愛睡覺,可我今天晚上還是要照料師哥,吃幾口解解饞即使啦!”
豆盧容音輕笑一聲,姿態逍遙,
“凌菲,我覺的秋凌霄對你滿癡情的,你對他也不是全然無心,不如跟了他拉倒,你那名太子爺……”豆盧容音吃了一大口酒,帶了二分用心的道,
“并必定適宜你!”
凌菲擱下手頭的酒碗兒,仰身躺在屋頂上,二手墊在腦袋之后,大眼見著天上的星子皎月,淡微微的道,
“我們全都是以前一生魂穿來的,忽然換了一個時空,全部的所有都變的陌生,講不孤獨彷徨,自個兒全都不信,那時,秋凌霄最先出現于我的生活中,逍遙倜儻,體貼溫儂,我對他的確心動過,僅是有一些感覺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如今他只是我師哥。”
豆盧容音不以為意,
“沒有了還可以找回來!并且我覺的,他也更加適宜你,也更加能用心對你!”
凌菲半日不語,望著夜穹,不知想啥,忽然眼睛一轉,踹了踹豆盧容音,揚眉道,
“你呢?我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