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其他各國大使均是滿臉的驚異,未曾尋思到來參見皇太子冊立禮居然會遇見大祁朝中生變,坐在席位上不禁的便有一些窘迫,起身就要告辭離去。
“不、諸位大使請安坐!”
不等大祁帝發話,凌菲忽然張口道,
“諸位剛好留下作個見證,豆盧元帥飆馬一生,威名遠揚,你我全都有所耳聞,為國彎腰盡瘁的名帥理應給敬重,今天你我便在這兒望著祁皇還豆盧元帥一個清白,也是給天下全部征戰沙場、以命守護平頭百姓的兵士一個交待!”
“講的是!”
“好!”
大甌、滇南各大使聽言都連連點頭,返身又坐回,大大有監督大祁帝怎樣處理的架勢。
大祁帝見此面顏一凜,冷聲斥道,
“來人!”
“屬下在!”
禁軍進殿聽旨。
“立馬宣嘉興王入宮!”
大祁帝口吻一頓,繼續道,
“另外放鎮國大元帥出獄,也一起宣入宮來!”
大祁帝聲音才落,聽令的護衛還來不及搭腔,便見一太監慌慌亂張的跑進來,跪在地下大呼道,
“圣上,豆盧答應不可以了,圣上趕忙去瞧瞧罷!”
“嘭!”
的一聲音,桌子翻到在低,宮殿中一道藕荷色背影急閃而過,動作太急,一路揭翻了桌椅,菜肴酒觥落到地下,一陣嘩嘩亂響。
小太監的衣裳給提起,抬首便看見一對驚詫的黑瞳,
“你說啥?”
風自打開的殿門中灌進來,唔咽作響,小太監駭的咽了下口水,才慌聲張口道,
“上、豆盧答應不行啦!”
凌菲心口一窒,只覺雙眼發黑,臉上血色剎那間退盡,撒開那個小太監,身若急風,驟然向著殿外沖去,剎那間便已出了宮殿。
符重眉角一蹙,隨其后和去。
大祁帝還怔在那,發頂似驚雷炸響,腦海中一片空白,乃至沒有明白那個小太監講的豆盧容音不行了是啥意思,待背后的侍從向前叫了聲圣上,才驟然驚醒,向著金階下邁去,兩腿一軟,順著金階便滾下!
“圣上!”
“圣上!”
背后傳來侍婢慌亂的呼叫聲,大祁帝推開撫他起身的侍從,顧不及失態,顧不及甄豐,顧不及還在宴席上的大使,踉踉蹌蹌的向著若英殿而去。
皇城中侍婢太監在殿外跪了滿地,寢殿中隱約傳來毓秀的哭音,凌菲沖門去,看到豆盧容音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血自她口中漾出來,涂紅了月白色的棉被。
“豆盧!”
凌菲摔撞的向前,撲倒在床下,淚滴剎那間涌出,緊狠的攥著豆盧容音的手,
“豆盧,你怎啦?”
豆盧容音雙眼緊合,味息微弱,任她怎樣搖晃,也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凌菲心頭大慌,大聲叫道,
“御醫、御醫在哪兒?”
毓秀哭道,
“已派遣人去請御醫啦!”
“我去找!”
凌菲倥傯的叫了聲,起身便往外走,還未出門便撞在來人身上,身子給穩住,符重抱著她叫了聲,
“凌菲!”
凌菲驟然抬首,淚流滿面,緊狠的攥著符重的胳膊,如攥著最終一根稻草般使勁兒,幾近是祈求的道,
“符重,你去救救豆盧,你去救她!”
符重抬手擦了女人面上的淚,柔聲道,
“不要哭,我去瞧瞧!”
內閣中,毓秀退至一旁,符重看見豆盧容音時眉角便輕輕一蹙,俯下身,長指摁在豆盧容音的手腕兒上,眼睛愈發黯淡,一會兒后起身,自懷抱中取出一黑色瓷罐兒,倒出一粒朱紅藥粒遞與毓秀,淡聲道,
“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