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贛村最近的花鳥市場在二十公里外的鎮子上，都是山路，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騎電動車去顯然不合適，唐風月的車停在贛村的村口，電動車騎到村口之后，換了汽車前往。

山路上，顧言霆開的車。

上車之后唐風月就沒怎么說話，側頭看著窗外，盤山公路的景色很美，她來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要集中精力開車，無暇看路過的風景，托顧言霆的福，這會兒倒是看上了。

口袋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唐風月看了一眼，是莫子謙的來電，顧言霆眼角的余光剛好掃過，看到了屏幕上的備注名——子謙。

昨晚臨睡之前，他收到李斐發來的市醫院派遣到贛村支醫人員名單，莫子謙的名字赫然在列。

想想也是，他和唐風月是夫妻，來這么偏遠的地方能一起當然是要一起來。

可一想到莫子謙在外面那些風流事跡，顧言霆的眉頭慢慢皺緊了，扶著方向盤的手指也微微發力起來。

“喂？”

當著顧言霆的面，唐風月沒有半點避諱，直接接聽了，坦然的樣子反倒是讓顧言霆有些不適，后視鏡中照著的那張臉上神色有些微妙。

“嗯，是去鮑奶奶家了。”

“……”

“鮑奶奶讓我幫她去花鳥市場買點花苗，來回要挺久的，晚點還得幫她種了，晚上估計會晚點回去，不用等我。”

“……”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么，唐風月的目光忽然從副駕駛掃過來看向顧言霆，卻在他轉頭之前又迅速移開，囫圇道，“你好好工作吧，我先掛了，晚點回去再說?！?

電話一掛斷，車廂里陷入微妙的沉默。

唐風月若無其事的轉頭繼續看向窗外，半點沒有要說點什么的意思。

駕駛座傳來顧言霆的聲音，明知故問，“莫子謙？”

唐風月愣了一下，目光從窗外收回，“嗯。”

“他知道你在哪兒嗎？”

“我說了，去花鳥市場?！?

“知道你跟誰待在一起么？”

唐風月眉頭一皺，反問道，“你到底想問什么？”

顧言霆一雙修長的手扶著方向盤，拐過盤山公路的彎道時慢慢收緊，手指緊繃下越發顯得骨節分明。

“你們各玩各的？這就是你們的相處模式？這就是你所謂的結婚了？”

“誰玩了，你說什么呢？”

“不是么？”顧言霆的聲音越發冷冽，面無表情道，“難道你是打算告訴我，我是你第一次婚內出軌？”

一想到醫院那晚之后，唐風月對于那件事輕描淡寫的態度，他的胸腔里就像是攢了一團火，隨時都能爆發出來。

這是不是代表著這些年她和莫子謙的婚姻名存實亡，莫子謙在外面玩，她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在這方面達成一致，互不揭穿。

如果不是這個理由的話，那么他找不到別的任何解釋，解釋清楚唐風月現在和她這個所謂結婚七年的丈夫之間的狀態。

唐風月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這會兒在開車的話，她一定把手里的手機朝著他的臉狠狠砸過去，砸的他頭破血流。

“顧言霆，你的腦子里面這件事是過不去了是嗎？”

“……”

“我的婚姻是什么樣的，跟你有什么關系？”唐風月的語氣趨于冷靜，“從我回海安見到你第一面開始你不就跟我說了么？你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我這張臉，你現在在干什么？”

顧言霆的一張臉沉的可怕，“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問你你想干什么吧？你就當那一晚是意亂情迷，酒后亂性，或者就當你是做了一場夢，難道不行？”

“不行。”

清晰的兩個字落下，在車廂里回蕩。

沒等唐風月回過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