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驚訝于小公子的智慧卻又不痛快自己被他牽制,嗤笑道“我的確需要你,但你的尸體也一樣能用,無關(guān)緊要。”
“是么?”小公子說著,手中的力道突然加大,他脖子上立刻出現(xiàn)一條血紅的痕跡。
潺潺鮮血順著頸脖流下,觸目驚心!
“住手!”男子大喝,小公子果然依言停下,歪著腦袋道“你不是說都一樣么?”
男子暗罵小公子不識好歹,氣急而笑道“你有什么要求。”
小公子“讓他們走。”
男子看了看他血淋淋的頸項(xiàng),大發(fā)慈悲道“好。”
“世子!”
“不可!世子!”
護(hù)衛(wèi)們心下大驚,尤其是此次負(fù)責(zé)保衛(wèi)小公子的鳳七和鳳八,在他們的觀念里根植著“哪怕犧牲性命也要保護(hù)主子”的忠誠和信念。
這是他們第一次被主子保護(hù),更別說還是一個(gè)如此弱小的孩子了!
小公子搖頭示意他們別沖動“無礙,你們回去,將我的消息帶給娘親。”
任老六此時(shí)已渾身是傷,可讓他丟下小公子,他萬萬辦不到。
“世子,屬下是絕對不會丟下您的!”
“莫用多說,我意已決,快撤!”
鳳八咬牙道“世子,保護(hù)您是我們的職責(zé),我們不能逃走。”
“撤離不是就逃走。”小公子的目光鎮(zhèn)定又清亮,宛若一片亙古純粹的湖泊,有震懾人心的力量,“娘親說了,這是戰(zhàn)術(shù)性的迂回,畢竟總要有人把消息帶回去,還有,把張如瑞一起帶走。”
方才為了救他那些人可以毫不猶豫朝張如瑞射箭,由此可見他們并不把張如瑞的性命看入眼中,若將張如瑞丟在此處,冰天雪地,荒無人煙,他必死無疑。
張燧一聽小公子還要救人,氣得臉色鐵青“楚承曦你這個(gè)傻子!張如瑞如此算計(jì)你,為什么還要救他?”
小公子繃著小臉,像一個(gè)頑固的小老頭“在還我娘親清白之前,他不能死。”
“你在乎他個(gè)屁啊!”
“娘親說,做人不求百樣好,但求坦蕩面人間。所以我不是在乎他,我只是在乎我娘親。”
眾人無法理解小公子,他對楚寒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崇拜和孺慕,仿佛楚寒煙是這世間最完美的存在,容不得他人一點(diǎn)沖撞和褻瀆。
蕭鉞罵罵咧咧“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你娘親這么瀟灑一個(gè)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她不在乎我在乎。”小公子脖子上的匕首又深了一分,“無需多言,帶他走便是。”
眾人無法,也的確需要人去給就楚寒煙傳達(dá)消息,只能率先離開。
離開前任老六還冷冷瞅了那男子一眼,道“若我們公子少一根汗毛,你一定會后悔來到人世間。”
張如瑞的自尊怎么允許自己因?yàn)樾」佣蠲?
他大吼道“我不要?dú)⑷藘词值膬鹤泳任遥》砰_我!”
任老六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打得他牙齒都松動了,可見心中之恨。
“把他嘴堵上,帶走!”
“是!”
眾人果斷離開,若他們還不走,世子的血就白費(fèi)流了。
男子淡笑著看著楚承曦道“人走了,可以把你的匕首放下了么?”
“嗯。”
小公子輕輕擦拭匕首收起,風(fēng)輕云淡的,將男子逗得心中一樂“你不怕?”
“怕甚?”
“不怕本……我將你千刀萬剮?”
“你不是要留著我要挾我娘親和攝政王么?雖然我和攝政王并無關(guān)系,可攝政王對我娘親百依百順,我娘親若哭著喊著讓攝政王讓步,他或許也會心軟。再有,因?yàn)槲覀兇舜纬龀堑膭訖C(jī)是祭拜死人,所以攝政王和蕭、張、路、馮四家也不敢將此事伸張,否則第一個(gè)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