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城主正想著,忽然有人踹開了房門,那面黃肌瘦、眸若惡鬼的百姓一眼就發現了被錦繡團團簇擁的納蘭城主,憤怒、怨毒
等等情緒頃刻爆發!
“好啊!我們都快餓死了!這廝還暖玉溫香在懷?他娘的!殺了他們!!”
“殺了這對狗男女!”
“殺了他們,將城主府洗劫一空!”
小妾怕得急忙躲在了納蘭城主背后,戰戰兢兢大喊“城主,您一定要保護您的兒子啊城主!這是您唯一的血脈了啊!”
納蘭城主來不及去想這“唯一的血脈”是何意,只竭力端出他城主的威嚴,怒斥“放肆!護衛!護衛!快來把這些人都拖出去!
”
“來人啊!”
“人呢?這是干什么!都去哪了?快來人啊!”
只任憑納蘭城主如何嘶吼,始終無人來應答,就仿佛是這整座城主府的護衛都忽然消失了一般。
眼瞧著要被逼入絕路,餓狼環視之下,納蘭城主強行撐著身軀,咬牙道“本城主在此,不躲不避,爾等且說,今日聚眾至此,
到底有何事?”
可能是納蘭城主的神情太從容了,反倒讓百姓們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們對視一眼,為首中年男人道“我們不要別的,我們只要
糧食!”
納蘭城主蹙眉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也不怕得罪納蘭城主,從進入城主府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己已無退路。
“小人乃城西棺材鋪子的掌柜何亮。”
棺材鋪子的掌柜?
納蘭城主心中大罵晦氣,面上鄭重道“何亮?好,何亮你聽好了,本城主心系百姓,將你們當成本城主最最重要的根,又怎么
會將你們置之不理呢?本城主這些時日以來開糧倉賑饑荒,你們不是都看在眼里的嗎?”
何亮等人點點頭,畢竟前些時日他們是吃上了飯的。
見眾人似乎冷靜了下來,納蘭城主又道“你們要的不過是糧食而已,鴻安已經籌備了滿滿一糧倉的糧食,本城主親自去看過,
做不得假。你速速帶著眾人退下,本城主還能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
然而納蘭城主不提納蘭鴻安還好,一提這何亮當場憤怒地朝城主啐了口吐沫,罵罵咧咧道“你還敢說納蘭鴻安?那個女人口口
聲聲說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讓我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可到了關鍵時刻,她就不知所蹤了!騙子!騙子!你們納蘭家的人都
是騙子!”
納蘭城主從小就是身份地位卓然的天之驕子,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他臉色鐵青,哆嗦著手擦掉臉上的唾沫,差點一口老血從
喉嚨中噴出來。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這等刁民豎子,竟敢如此下作,他要殺了他們!!
只是下一刻,一柄長刀就抵在了納蘭城主的喉嚨上,何亮身邊兇神惡煞的男人道“何大哥,和這種喪盡天良的渣渣有甚好說,
殺了就是,然后將這城主府翻個底朝天,就不相信沒糧食了!實在沒有了,人肉也能吃!”
“沒錯!”另一干巴瘦的老頭盯著納蘭城主的愛妾,似乎咽了咽口水,“你看這女人,細皮嫩肉的,一定好吃。”
小妾嚇得幾乎當場痛哭,她連忙縮在納蘭城主的身后,萬分害怕“城主,妾有孩子了啊,城主……您救救妾啊……明明這一切
都是納蘭鴻安的錯,您可一定要抓住她啊。”
她不能告訴眾人,納蘭鴻安已經被她殺死了,而今只能將所有的過錯全部堆到納蘭鴻安的身上!
這樣她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納蘭城主也心疼小妾腹中的孩子,拍拍她的手對何亮道“我騙你們作甚?本城主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