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隨著冷風(fēng)緩緩飄散開來。
望著眼前這一幕,陸難背后驀然泛起寒意,感受著眼前老者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他面色凝重。
那怕距離其還有數(shù)米,他都能感受到那股濃郁的死寂,荒蕪,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此刻,他也是才發(fā)現(xiàn),四周全部被黑色大霧覆蓋,而且之前那赤色光罩也是再度出現(xiàn),將馬車籠罩。
不遠(yuǎn)處,三位內(nèi)府巔峰的武者與商隊(duì)的護(hù)衛(wèi)所在之地,也是升起赤色光罩,將他們籠罩。
數(shù)個呼吸后。
血柱消失,黑衣老者身軀僵硬的轉(zhuǎn)過身來,一步一步地朝著另外一輛馬車走去。
黑色大口再度裂開,大量的血柱從車廂內(nèi)激射而出,落入其口中。
馬車上,陸難面色冷峻,死死望著那黑衣老者的舉動。
許久后。
空地上,凡是車頂沒有黑色旗幟的馬車,全部都被老者光顧了一遍。
隨著大量血液落入其口中之后,老者原本鐵青色的,面容也是泛起紅潤,嘴角更是帶著絲絲愉悅的笑容。
突然間,漫天的黑霧劇烈翻涌,快速朝著老者體內(nèi)匯集而去。
磅礴的黑霧幾乎形成一道巨大的漏斗陰云,幾近遮天蔽日。
片刻后,黑霧消散一空。
黑衣老者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不知何時已然恢復(fù)正常人瞳孔,帶著絲絲清明之色,它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神色竟然流露出一絲痛苦,懊悔之色。
突然間,它轉(zhuǎn)過頭來,黑白分明的瞳孔,望著陸難。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更是瞬間撲面而來,縈繞在陸難四周。
見此,陸難心頭猛地一驚,無形的赤色火焰瞬間透體而出,身軀更是隱隱快速膨脹。
這老者給他心中帶來的危險感,絲毫不弱于當(dāng)初在離城,最后遇到的那白衣啟靈邪祟。
唰!
黑衣老者收回目光,身軀驀然閃爍,化為一道流光躥入廟宇之中消失不見。
嗚咽的冷風(fēng)呼嘯,天空中不知何時升起一輪朦朧的圓月。
陸難渾身赤色火焰緩緩仍然劇烈翻涌,目光凝重的望著前方廟宇。
直至許久后。
再也不見老者出現(xiàn),他才神色略緩,那老者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陸難眼神陰翳,心中念頭紛起。
隨即他身軀一動,躍上車頂,望著空地之中,那些沒有黑色旗幟的馬車,心中一沉。
足足有二十四輛馬車,全部被黑衣老者光顧過了,這幾乎死了快有百人了。
車頂上,冷風(fēng)呼嘯,陸難衣訣翻飛,眼神陰沉無比。
按照步勝所說的,來往并冀兩州的商隊(duì)中,唯獨(dú)浩然商隊(duì)的損傷最少。
可眼前這般場景,卻是讓陸難忍不住眼角抽搐。
三百人隊(duì)伍,除了浩然商隊(duì)自己的人馬之外,其余的兩百多都是后加入進(jìn)來,想跟隨其前往冀州的人。
可如今這部分人,算上前幾天死傷的,最終活下來的不到二三十人,這樣子也算是損失最少?
那相比之下,其他商隊(duì)豈不是要滅隊(duì)?
深吸口氣,陸難翻身落下,回到車轅處。
按照步勝所說的,浩然商隊(duì)這條路線內(nèi),最危險的便是這祭祀之地,只要過了此地,后面便沒有什么危險之事了。
眼下,還是先度過這個夜晚再說。
如今,赤色光罩內(nèi)算是安全之地,先且在此地待著。
想罷,陸難大馬金刀地坐在馬車上,目光一直望著前方廟宇,神色充滿戒備。
廟宇內(nèi),破敗不堪。
中間供奉的神像也早就斷裂。
此刻,斷裂的神像低下,隱隱約約可見三道身影站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