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徑之上,望著莊凡消失的背影,陸難眉頭緊鎖。
“并州大亂,詭災爆發,宗師之下皆為螻蟻。”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一沉,有些莫名的沉重感。
深吸口氣,他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山下奔去。
正如莊師兄所言,這兩件事對他而言,就算他知曉了,也無濟于事,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他要做的還是盡早突破宗師。
天南道,山渭坡。
暮靄沉沉,夕陽西下。
嘎嘎。
沙啞陰沉的鳴叫聲響起,數只黑羽紅眼的老鴉落在枯樹之上,豆大的血色雙眸望著下方一道人影。
樹下石徑,一襲紫袍的陸難站在原地,望著眼前已然碎裂的黑色石碑,其中碎片上隱約可見上面兩個大字大業。
“石碑碎了。”看著腳下碎裂的石碑,陸難眉頭微皺,彎腰伸手輕輕一抹上面的黑色粉塵。
滋滋滋。
頓時間,好似水火相遇一般,手指之上的黑色粉塵瞬間被蒸發一空,化為一股細微的黑煙盤旋繚繞間消失。
“果然和之前的一樣。”
見此,陸難眼睛瞇了迷,忽然想起當初在并州,親手屠殺占據村莊的食人馬賊,用之使用小喚靈術時。
最后還是他將村外石碑打碎,那些被吸引而來的邪祟詭物才能公然入內。
由此想來,這黑色的石碑就是所有生活在城外之人的保護之物。
沒有石碑鎮守,那就代表著邪祟可以隨意進去村莊,那這處村莊還能存活下去嗎?
抬頭望著不遠處,村莊內小徑上四五位垂髫孩童嬉笑奔跑打鬧,兩旁許多農夫陸陸續續從田間出來,遠處更有陣陣炊煙裊裊升起。
看著眼前這一幕,陸難眼睛微瞇。
“法靈給的任務,斬殺怨階大成邪祟七只,就在這村子里面么?“
想到此,他直接邁開大步走進村莊之內。
呼!
剛邁入村莊之內,陰冷的寒風不知從何而起,驟然間在村莊中間小路之上席卷而來。
四周所有的人影,均是抬起頭來,目光詭異的望著站在村口的陸難。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小徑之上,那幾位孩童神色興奮的大聲呼喊道。
片刻后,村莊之中,許多人簇擁著一位身穿白袍,腰背佝僂的老者,邁步走了過來。
“數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到我南渭村,老朽南渭村村正,不知小哥打哪里來?”白衣老者,神色溫和詢問陸難。
說罷,老者目光火熱的望著陸難,喉嚨不自覺的上下吞咽。
而在其身后,站立的村民眼中都是遮掩不住的貪婪之色,仿佛是在看向美味佳肴一般。
“殺你們而來。”陸難面色平靜,語出驚人。
噗嗤!!
一只泛著赤焰的拳頭,直接洞穿了白衣老者的胸口。
但這一拳卻是直接打空,白衣老者身軀好似煙霧一般,胸膛模糊散開,又再度緩緩凝聚。
“小哥說笑了。”白衣老者神色依舊溫和,但其嘴角慢慢裂開,直至耳根,輕笑著開口
“小哥,正好今日是我們南渭村祭祀七神之日,你來的正好,七神祭祀剛好缺一樣主菜。”
望著眼前如同幻影一般的眾人,陸難垂手而立,眉頭微挑。
“缺了什么?”
“正缺一副心肝脾肺腎。”白衣老者佝僂的身軀慢慢挺直,身軀漸漸凝實,雙眸忽然泛起血光,面色猙獰的開口。
話音一落,其身旁的村民身軀驀然膨脹,全身獸化,四肢長出鋒利的利爪,泛著寒芒,嘴角獠牙凸起間,涎水不斷滴落。
“小哥,不如借”
但突然間,依然獸化的白衣老者神色一怔,剩下的話如鯁在喉,直接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