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極其的認真，甚至就好像是在……懇求一樣。

顧滿的動作頓時停在原地。

而那個時候，霍胤樓已經讓服務員上菜。

在盯著桌上的東西看了很久后，顧滿終于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這一次我來，就是為了可以跟你吃上一頓飯。”

霍胤樓的話說著，再一次幫她倒上酒，“總覺得這么多年，好像我們都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

“因為我們就不是能好好吃飯的關系。”

顧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霍胤樓還是笑，“你說的倒是不錯。”

顧滿轉頭，不愿意再看他。

她討厭他此時臉上的笑容。

會給她一種，好像他什么都不在乎，那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可以輕輕揭開的往事一樣！

只有她自己還耿耿于懷，他甚至連她的恨，都不屑！

“你和沈清宴，還好吧？”

突然，他的聲音傳來。

顧滿的手微微一頓，然后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肯定可以好好照顧你的。”他笑著說道。

顧滿沒再說話。

霍胤樓看了她許久，“以后，你會跟以前愛我一樣愛他嗎？”

顧滿的動作徹底僵在了原地。

“不知道為什么，我希望你這樣做，又不希望你這樣做。”他低頭笑了笑，說道，“就好像我希望你過的開心，又不希望你過的，太開心。”

“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是不會太開心的。”顧滿抬起頭來，說道。

她的話讓他微微一愣，然后，他笑了出來。

顧滿看著他，臉色越發難看了。

“原來，這是你的愿望。”

“對，怎么樣你要按照我想的那樣，去死嗎？”

顧滿也扯了個笑容出來，說道。

盡管那個笑容，很是難看。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

顧滿想也不想的回答。

霍胤樓看著，笑容倒是不變，“真的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好。”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一邊端起酒杯，“那么就祝你，說到做到。”

顧滿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真的不知道，他這祝福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個時候，她心里突然有一種很好的感覺。

她看著他，“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送去醫院？然后現在又在我的面前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嗯？這不是你想要聽的嗎？”

顧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轉開眼睛，“算了，你怎么可能生病？那么多次的事情你都沒有死，而且，禍害遺千年。”

顧滿的話說完，自己笑了出來。

霍胤樓也笑，“你說的也不錯。”

兩人就那樣笑嘻嘻的繼續吃飯，只是彼此都可以看出，彼此的眼睛里，沒有半絲笑容。

最后，他們喝了整整兩瓶酒。

顧滿沒醉，但是神志有些恍惚，在那個時候，她對面的人好像站了起來。

湊近她的耳邊，跟她說了一句話。

顧滿努力想要聽清楚的，但是那聲音太小太輕，就好像空中飄走的氣球一樣，怎么也抓不住。

而那個時候，顧滿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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