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觀外不少前來趕集的村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以前這里是積善寺的時候他們都直接進去取暖,寺廟中的幾位老僧也不會說些什么,而他們在集市散去的時候若是手里剩點東西也會送過來權當謝禮,也算是各得其所。
如今這個改成道場的玄法觀卻讓他們有些膽怯,倒也不是說他們就怕了道士。主要是這年月雖說不上兵荒馬亂,但打家劫舍的強人也絕對不少。幾天不見積善寺忽然變成了玄法觀也讓這些村民們有些摸不到頭腦,對未知事物產生敬畏心理是很正常的現象。
玄法觀里,杜昱正在后院睡覺。如今他早將在臨沐的山莊的錨點取消,改為定在玄法觀里面,這也方便他以后在柳梅面前刷臉。
忽然一陣吵吵鬧鬧的人聲把他吵醒。
“焦挺兄弟,外面怎么回事?”杜昱面帶慍色不悅的問到。
“哥哥我去看看,好像是前面有人吵架。”焦挺在外屋和衣而臥,聽到杜昱的問話連忙起身去查看。
不多時,焦挺匆匆的趕回來。
“是外面來趕集的村民在吵嚷他們想進觀里取暖。前殿值守的兄弟還在猶豫開不開門,沒想到卻吵到哥哥。”
“讓他們進來吧,不過也得守規矩。對了,讓兄弟們辛苦下填些碳。”杜昱隨口吩咐到。
村民來觀里取暖是好事有了接觸才好傳教,高高在上是不行的。他也沒指望這里的人在觀里取個暖就會加入教徒的行列。
當然了接待這些村民的事杜昱是不會親自去做的,畢竟有個教主的身份在,要是太接近他們就會失去神秘感。
很快,前殿值守的兄弟會,額,是玄法觀道士就在村民吵鬧聲中打開偏門。
客隨主便,那些集上的熟客也沒有貿然做什么出格的舉動。他們跟隨帶路的道士來到玄法觀的偏殿。
只見原本空空如也的偏殿如今大變樣,光禿禿的墻面上如今布滿壁畫。靠北的一側還立起了一座塑像,不過供奉的是什么神仙他們倒是不認得。
古代人大多迷信,宋朝人也不例外。這些原本就沒有什么文化的人,見此情景簡直不敢相信,只以為是神仙手段。
其實也不奇怪,千年前的人誰能理解墻壁紙這種東西。在他們的認知里,即便是村鎮上先生家里的字畫也只是黑白色調,那有這般五彩斑斕栩栩如生。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的心里就埋進了敬畏的種子。一時間幾個熟客都感覺有些束手束腳不敢放肆。
“小道道號云鵬,各位善信可在偏殿休憩,但請不要高聲喧嘩以免驚惱仙身。”這位身著錦緞的道士對村民們倒是十分客氣。
不要對道士的名字感到奇怪,成立教派對杜昱來說不難,可是為手下這些兄弟會的弟兄們取道號倒是難到他,不過這貨靈機一動,干脆把德蕓的云鶴九霄排名生搬硬套,于是就有了第一批的云字輩教徒。
“多謝道長。”一位叫李同的村民帶頭致謝。
“善信必不客氣,請便。”道士云鵬說道。
村民們也不客套,便安靜的圍坐在偏殿一角的銅爐邊取暖,有膽大的還偷偷的抬頭四處張望,觀察墻面上的壁畫到底畫了些什么內容。
“云平取些炭來填上,另外再燒些熱水與這些善信。”
“來了,師兄這就上炭。”外面又一位錦袍道士走了進來給銅爐加炭。
這些村民還真就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積善寺的老僧人也非常和藹,或許也有心給他們生火取暖,但他們沒錢啊。
銅爐取暖每人又發放一大碗熱茶水,村民們的身子一下就暖起來,心里有話想議論一番但又礙于場合不太敢。
不過他們的心里,這些道士的第一印象簡直不要太好。
“云鵬師兄,村民已經安頓好,沒什么異動。”那位叫云平的道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