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剪船上都是大梁的水軍,杜昱并不害怕暴露。他直接向陸清表明身份,并且明言希望他能轉(zhuǎn)投大梁為自己效力。
陸清被這個消息震得不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對方既然是一國之主,為何不在大梁的國都坐鎮(zhèn)反而跑到江南來冒險。
而且對方的行為比較反常,按理說梁宋兩國之間并沒有什么交情,為何他不遠千里深入大宋腹地還高調(diào)的行救人之事。收買人心?據(jù)說大梁最靠南的地方也不過是大名府,即便想要拉攏百姓也不至于跑到兩浙路這里來做秀。
想不通是想不通,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應(yīng)對杜昱的招攬。陸清的頭上刷的一下冒出了冷汗,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君體國,如此輕易的投向大宋的對手心理上很難邁過那一關(guān)。
可現(xiàn)實是睦州已經(jīng)被方臘軍攻破,即便他能夠幸運的逃到杭州又如何,大宋重文輕武,城池失守的大鍋他背定了。若是文官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他這低級武官的身份怕是逃不掉朝廷的嚴懲。
一方面是心里關(guān)難過,另一方面現(xiàn)實又逼得他不得不作出違心的選擇。陸清雖然愿意為大宋盡忠可并不想年紀輕輕就把性命搭上。尤其在富陽老家的妻子剛剛為他誕下兒子,他又怎舍得放棄那對母子。
再想到方臘大軍勢如破竹一般在兩浙路肆虐,他覺得投靠到大梁反而有一條生路,否則怕是陸家的香火都要斷送到自己的手中。
還有一點不得不考慮,如今他與兄弟們上了賊船兵刃全部被收繳,便是想反抗也沒有了依仗,軍兵沒有兵刃怎么打仗,更不要說還在人家的地盤。
事已至此,面對杜昱伸出的橄欖枝他不再猶豫,于是納頭便拜說道“在下愿意愿為恩公效犬馬之勞,只求恩公能到富陽將小人全家接上。”
“好,陸將軍倒是爽利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誠心為大梁效力日后會見到回報的。”杜昱笑著將他扶起。
陸清在形勢的逼迫下選擇投誠,而他麾下的將士也沒有傻子,能夠在烈度較大的戰(zhàn)場中生存下來的人沒點聰明勁兒怎么行。
主將都選擇投降他們也不會梗著脖子硬裝忠臣良將,于是紛紛表態(tài)愿意投到大梁的麾下效力,同時希望能夠?qū)⑺麄兊募胰艘矌щx危險地區(qū)。
杜昱表示接受,他來到不惜冒險來到兩浙路本來就是想要聚斂人口,能掌控那些軍兵的家屬就更好了,如此一來陸清和他手下就會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中。
飛剪船上的對話沒有瞞著那些百姓,如今他們也知道了自己這些人上的是什么人船,不過考慮到睦州的家園已經(jīng)被方臘軍摧毀,便是想要回去也只能白白送死。反正他們也沒有去處,倒不如跟著這位大梁國主走。
這就是現(xiàn)實,生命財產(chǎn)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白琦等人費盡口水也沒有勸動一人離鄉(xiāng),在戰(zhàn)爭的陰影下不用勸,那些百姓便乖乖的隨他們上船,足以說明當初采用冒險到兩浙路腹地救人的想法是正確的。
或許是方臘軍控制住了睦州城,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看不到有人再從城中逃出,而河邊上聚集的人群悉數(shù)被接到船上。
考慮到可能遇到的風險,杜昱不想在此久留。于是一聲令下大梁水軍將跳板拆除,救生艇也被收回到飛剪船上。
在阮小二等人的指揮下,收起繩索絞起船錨飛剪船升帆緩緩的離開睦州,向富陽方向駛?cè)ァ?
等睦州城里的方臘軍主力得知有一支船隊打散了伏兵,救走不少人之后,再組織軍隊到河邊查看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留下的是逃亡百姓們丟棄的破爛。
南離大將軍元帥石寶頓足捶胸,當時他就聽到了虎威炮的巨響,不過一心攻城無暇分心,倒是出了這樣的紕漏。雖說對圣公的起義大業(yè)影響不大,但終究是他們起兵一來第一次吃虧,心里的不爽是可想而知的。
更重要的是,手下的冷恭、張儉二人提起虎威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