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被帶到汴梁城中的鴻臚寺等待消息,趙桓立刻下旨召集朝中眾臣商議和談之事。
宗澤見到官家有些興奮的臉心中不是滋味,他倒并不在意是否被當做籌碼交到大梁國的手中,而是覺得對手如此明顯的計策看起來也要奏效。通過官家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對這次和談抱有多大的希望,恐怕明知對手可能使詐也要冒險去和梁王談判。
趙桓的心情宗澤當然能夠理解,換了誰也不想背負亡國之君這個罵名。只不過深入敵營這件事始終都太過危險,對手僅僅是口頭上保證官家的人身安全并不靠譜。
出于對官家的關(guān)心,宗澤對趙桓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從心底來說趙桓當然不愿意冒險,可現(xiàn)在大梁兵臨城下形勢極度危機,而且人家從陸路到水路都給堵得結(jié)結(jié)實實現(xiàn)在便是想逃也插翅難飛,與其被人攻破城池還不如冒險一試。若能保住汴梁城便是賠上一些土地和錢財也是值得的。
趙桓長嘆一聲,對宗澤說道:“宗相覺得朕還有別的選擇么?和談已經(jīng)是唯一一條道路,若能讓大梁國罷兵休戰(zhàn)便是代價大些也比被人攻破汴梁要強,勢不在我啊!”
“官家想過沒有,若是親身到敵營談判大梁國的人動了歪心思官家可還有退路?”宗澤說道,他雖然是主戰(zhàn)派也一直以強硬著稱,不過之前的那場敗仗也讓他人請了兩國之間的差距,倒沒有因為和談的想法與趙桓產(chǎn)生分歧。
“主動權(quán)不在朕的手中……。”趙桓心情有些低落。
宗澤見狀也無言以對,在失去四十幾萬禁軍之后怕是連守住汴梁城也成了奢望,在沒有后路可退的情況下和談可不就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他沒有辦法力挽狂瀾,不過還可以為大宋朝廷盡忠。于是便主動開口表態(tài)愿意作為和談的籌碼到大梁國的軍營之中為質(zhì)。
趙桓此時有些感動也有一些愧疚,宗澤畢竟是年近六旬的老者,此前帶兵打仗已經(jīng)耗盡了心血,再加上之前火氣攻心口吐鮮血此時仍拖著病體,去大梁軍營之中為質(zhì)他頗不忍心。礙于公孫勝提出送趙構(gòu)與宗澤到大梁軍營是硬性條件也只能如此。
君臣沉默無語,不久后得到消息的眾位大臣紛紛趕到大慶殿前來商議國事。
對大梁國的和談,眾臣紛紛發(fā)表看法。此時大家的意見倒是非常統(tǒng)一,那就是希望官家能為了大宋江山冒險與梁王親自會面。
宗澤見狀心中一寒,他此時方才覺得大宋朝是爛到骨子里了,這些大臣那里是為大宋江山考慮他們顧全的是自己啊。
汴梁城若是被大梁軍隊攻破朝中眾人就成了階下之囚,到那時別說能夠繼續(xù)做官,便是之前累積的財富怕是都要化為東流。萬一和談成功大宋國繼續(xù)存在,哪怕地盤縮水朝中的袞袞諸公依舊可以靠在這顆大樹上作威作福。
為此他們迅速的達成一致,別管是新黨還是舊黨都默契的‘勸諫’官家為了大局著想。表面上看是為朝廷諫言,實際上就是在逼迫官家。
趙桓被這些人架在火上,用趙宋江山和祖宗社稷占領(lǐng)了道德制高點,無奈之下只能答應(yīng)眾臣會出城與梁王會面。
定下基調(diào)之后,君臣開始商議朝廷可以拿出來交換的條件。
宗澤在一邊沉默不語,實際上老頭氣的渾身顫抖,那些大臣已經(jīng)不顧禮義廉恥所提出的每一個條件都是喪權(quán)辱國,不但要主動放棄大量土地還要雙手奉上民脂民膏。
他雖然有心駁斥一番,可見到朝堂上群情激昂便收回了想法。他知道此時站出來反對也是無用功那些大臣們會跳出來找個種理由,尋各種刁鉆的角度來反駁他。不但于事無補還要惹一肚子悶氣,想想自己也要深入敵營的人了又何必如此。
很快,趙桓便與大臣們商議好和談的條件,于是便讓人到鴻臚寺將使者公孫勝請來。
趙桓試探一番之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