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焱端著一個水杯朝她走來,自然而然地坐在床頭,挨著她咫尺的距離,道“頭還疼嗎?”他身上不再是昨日的藍色西裝,而是牛仔褲配白襯衫,是她藏在衣柜中,屬于他的一套衣服。
她更加羞了,跟個木頭一樣,愣了半晌才“啊”了一聲。
慕景焱腹誹了一句——傻的可愛,他唇邊勾著笑,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喝了,會舒服一點。”她的鼻尖飄過一股奶香,牛奶……是解酒的。
她雙手抱過杯子悶頭喝牛奶,想問的很多,卻開不了口。
慕景焱靜靜看她,他突然伸手,指腹劃過她的脖頸,“抱歉,昨天不小心,留下印記了?!闭Z氣沒有半分歉意,反而帶著點小得意。
“咳咳——”
林箐箐嗆著了。
嚇得!
他順了好幾下她的背,她才緩過來,下意識朝梳妝臺看去,鏡子中她位于右鎖骨的上方脖頸處,有一處紅得發紫的痕跡,她好歹33歲了,上一世又經歷過,自然清楚脖子上的草莓是干了什么種上的。
自她醒來的時候,便一直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就跟被車碾過一樣,加上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慕景焱換過了。
難道……在自己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真跟他發生了什么?!
她說話已經結巴了,“我……我們……我們?”
“嗯?”慕景焱一副壞壞的樣子。
她繼續結巴,“我們……我們……”
“昨天,你可把我折騰壞了。”
林箐箐“……”
折騰壞?太要命的三個字。
她漲紅著臉,努力想要回憶什么?可是連零星的片段都想不起來,除了羞,也生出了可惜,若是想什么,就能記住慕景焱的感覺,也許……不會再推開他。
目睹她因為“可惜”而難受的模樣,慕景焱的目光沉了沉,卻沒問什么,而是打趣道“多虧在你的衣櫥中,找到一件我能穿的衣服,否則……我就得裸著呢?”他壓低聲音,“你的衣櫥中,為什么會有我的衣服呢?”
分離3年,用來睹物思情的唄!總覺得他明知故問,她羞于承認,道了一句,“頭暈。”
慕景焱也不難為她,伸手幫她揉了揉腦袋,道“不會喝酒,昨晚就不要喝那么多,吐我一身也就罷了,幫你洗個澡,你還對我拳打腳踢,自己不是磕玻璃上就是磕凳子上……”
他低沉的聲音,訴說著她昨晚的罪行,原來腰酸背痛是她自己作的,并不是因為那種事。隨后查教授來電話催她去研究院,她急于逃走,而慕景焱也是一副有事要忙的樣子,兩人匆匆吃完早餐,出門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她回頭瞥了一眼慕景焱,正瞧見他拐過花壇,側臉黑的都能滴出墨來,給她一種欲求不滿的感覺。
因為慕景焱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特殊痕跡,林箐箐沒少被人調侃,柏崇源亦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她無心搞科研,下午直接請了假,決定去一趟圣心醫院。
圣心醫院有專門的精神科,而且坐診的心理醫生姓李,40多歲的中年男人,是業內的權威。
慕景焱訴求不滿的樣子深深印在腦海里,林箐箐急于早點治好這個病,沒有扭扭捏捏,開門見山道“李醫生,我每次想跟男……”她停頓了一下,改口道“老公那個的時候,總是想起不好的畫面,然后呼吸就會急促起來,導致過度呼吸,請問有什么辦法可以克服嗎?”
“什么不好的畫面?”
“我被人……”林箐箐咬牙,將上一世的記憶說了出來。
李醫生楞了一下,發覺面前美麗的病人,有些矛盾。
一般tsd的患者,都不愿意提及那些傷痛,需要心理醫生催眠、引導才愿意說出那些黑暗的事情,而眼前的人不同,明明因為tsd需要心理治療,卻能坦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