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廳堂中一片混亂。
虞鳶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飯桌,一手把著酒壺,大聲道“再來!”
而她的對面,游挽詩雙頰緋紅,眼神迷離,看著便知是喝醉了一樣,她卻依舊恪守著自己大家閨秀的風范,到底是沒有太損形象。
“來就來!我可不怕你!”游挽詩身形搖晃,矜持中帶著些許怒氣。
梅氏幸災樂禍的望著滿臉焦急的白氏,抱手站在一旁,也不去理會虞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自是知曉白氏心中想要將虞鳶給趕走的想法,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只要白氏對虞鳶不客氣,她便會站在虞鳶這邊。
可她梅氏也不是傻子,虞鳶一個寡婦,不單單影響了女兒家嫁人,還影響了她兩個兒子日后娶妻。從心里而言,梅氏并不喜歡虞鳶,卻愿意暫時幫助虞鳶讓白氏討不了好。
白氏像是感受到了梅氏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梅氏一眼,隨后無奈的望著游挽詩,想要將她帶走。
游挽詩卻一下子將白氏和游挽歌的手給揮開來,一雙眸子瞪得渾圓,緊緊的盯著虞鳶,就等著她說一句出來。
白氏氣急,喚來婆子,讓幾個婆子架著還彌留戰場的游挽詩離開。
虞鳶雙頰微紅,眼神卻極其的清明,甚至還有些隱隱的興奮。她像是喝醉一樣坐了下來,等著廳堂中的人都走完了,她立刻站了起來,腳步稍快,將兩個小酒壇抱在了懷中,做賊一樣的離開。
她方才,和游挽詩對對子,游挽詩出的,她對不上,而她用那些名詩,游挽詩也對不上,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著喝,游挽詩很快便暈乎了。
可虞鳶卻不一樣,一個酒量尚且還行的酒鬼,喝多了,腦袋雖是糊涂,卻不會不省人事。
她揣著兩壇珍貴的酒回到了房間,打算明日再喝,便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生怕別人給看見一樣。
第二天,游挽詩在床上躺了一日,嘴里卻念叨著要將虞鳶給好好收拾一頓,而虞鳶卻是滿懷期待的等著夜晚的降臨。
可真等到眾人都去睡覺了,虞鳶卻人傻了。
她不死心的在自己房中翻了翻,就差將屋子給倒過來了,可她始終沒有翻到那兩壇酒。
虞鳶皺著一張臉,思索著有誰可能進她房間來偷酒。
她忽而想起衣服,和忽而消失的酒,可是同一個人?
他!怎么能?
再來一日,便是發月俸的日子了,虞鳶摩拳擦掌的等著自己的銀子,到最后卻等了一個寂寞。
她看著門前空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前來發月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向一邊的清風“清風,我是沒有月俸嗎?”
清風眸色輕閃,面露難色“回表小姐,這奴婢也不知。”
于是虞鳶鍥而不舍的等到了晚上,當日光徹底的黑了下來,她這才失落的回到了房間,捧著自己的金銀珠寶進入了夢鄉。
果然,只有錢才能慰藉由錢引起的傷。
一夜之后,虞鳶對月俸的事情,倒顯得有些上心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簡單的小院子,不由得又問道“為什么我這兒沒有什么小廚房?”
她記得,上次去游挽歌的院子里面時,便看見了小廚房的。
“回表小姐,許是此院落位置太過偏僻又小,不便于有小廚房。”
“那為什么我沒有月俸,你有嗎?”
“回表小姐,奴婢有的。”清風嘴角輕輕抽了抽,后背冒出了一層綿密的汗。
虞鳶嘆了口氣,有些失望的看了天空“看樣子,我連你都不如。”
清風趕緊跪在了地上,一副極其虔誠的模樣“表小姐莫要這樣折辱自己,表小姐的月俸,一定是因為第一個月來到威遠侯府,才沒有的,日后定會有。”
虞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