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海邊,一處隱蔽的港灣,這里是柴家莊買下的地皮,修的貨物港口,此處地形偏僻,距離青州城一百五十余里,極少有人來這里。
阮小七在這等候著呢,但凡有回家回來的工匠,湊夠一百人就發船。
阮小七說“咱們這做好事,幫助這些吃不上飯的人,搞的還偷偷摸摸的。”
徐副將說“這里就這樣,百姓沒辦法,在家里被逼的吃土沒事,但是就是不能去城里要飯,去要飯就給打回去。出去逃荒,還得零零散散的走,大批量走官府怕造反。”
正說著來了一群人,是從養馬島回來的一個工匠,帶著有二十幾人回來了,男女老少的都有,一個個破衣爛衫的,跟叫花子隊伍一樣。
過來噗通給阮小七跪那了,說“阮營長,你得救命啊。”
阮小七說“什么情況,你過來就跪我跟前干什么,先說說事情。”
這工匠說“我一共帶來了十五個大人,七個小孩。大人里有我三大爺六十五了,超年齡了。七個小孩都是村里的孤兒,在家呆著遲早是死,有口吃的就行。”
阮小七把這工匠叫一邊去,說“回去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怎么給你說的。不是咱們心狠不愿意幫他們,你要明白,咱們是坐大船航海到養馬島。就你三大爺這年齡,可能暈船厲害了人就沒了,一船的人,又擔心傳染瘟疫,人只能扔海里,你明白嗎?”
“我明白,可是我三大爺留在家里那是必死無疑,出去還有一絲生機。他懂得,我都說清了。”工匠說。
“這些十來歲的孤兒也是個問題,不過問題不大,我給莊主說說,管口吃喝還是可以的,安頓在定海港碼頭吧。你再給你三大爺說一遍,厲害關系說明了。”阮小七說。
文書過來給大家又說了一遍,只有身體強壯的男人,沒裹腳的強壯女人才可以拿工錢。老人兒童過去了也就混個吃喝,而且要走海路,風險高,生老病死各安天命,不來訛人的。
不過這個年代這點比較好,人命如草芥,不存在訛人這種情況,要不然阮小七還真不敢收。
下午時候已經聚集了三百二十余人,今天來的人還是很多的,差不多每個工匠都回來了十幾個人,主要以年輕力壯的男人和婦女為主,還有少量的孩子,老人極少,俗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兵荒馬亂的年月,哪有那么多老人,大多被淘汰了。
“徐副將,安排蜈蚣船準備,半個時辰后起航定海港。”阮小七命令道。
“是。”
徐探海轉身去安排了,阮小七一招手,叫過來一個壯丁,在養馬島,他就是個小工,搬磚活水泥的,才二十歲。
阮小七問“你帶回來幾個?”
“一個媳婦,六個發小,一共七個。”壯丁說。
“你這媳婦找的挺快啊,新找的?”
“嗯,我娘拿了五百文,就把她領回來了,才十七。她家實在過不下去了,天天吃草根。”壯丁說。
“回去的時候給你們說的還記得嗎?”
“記得,女的必須十八才能結婚。俺知道,她去了先安排個活干著,等明年了,再結婚。”壯丁說。
“好,小伙子好好干吧。”
三百多人都清洗了身體,把破舊衣服扔了,換了新的粗布衣服。
伙夫們說“自己檢查手臉是否干凈,每人領取一個搪瓷的飯缸,自己隨身帶好,這就是你以后的飯碗。”
新來的這些人不懂規矩,好在有帶他們來的工匠協助,大家排好隊向前緩緩的移動。
每人一碗高粱米粥,然后是領取煎餅,煎餅里面夾的有蔥花、咸菜,小孩一個煎餅,大人兩個煎餅,再往前竟然還有青菜,蘿卜大白菜大亂燉,上面還漂著幾塊肥肉,讓人口水直流。
最難能可貴的一點,那就是打菜的大媽戴著口罩,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