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祈求的看著明妧,道,“夫人叮囑過,她身上有胎記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誰敢泄露,直接杖斃。”
這話,也算是承認蘇氏胳膊上有胎記了,但明妧眉頭打了個死結,“不許對任何人提及,也包括我在內?”
珍珠搖頭,“奴婢不知道。”
珍珠這么頑固,實在不討喜,但換個角度,她越頑固,越證明她對蘇氏忠心,明妧起身將她扶起來,道,“我知道你對我娘忠心耿耿,問胎記,在我看來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別說是我,就是旁人問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娘親不還指著我找回大哥嗎,唯一知道的也只有他身上有塊胎記。”
明妧循循善誘,珍珠道,“身上有胎記,的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明妧打破砂鍋問到底,道,“我娘怪罪起來,有我一力承當,絕不會牽連到你。”
明妧都給了保證,珍珠就知道明妧的決心了,她望著明妧道,“今兒穆王府云嬤嬤來找二太太,問二太太胳膊上有沒有一顆蓮子大小的胎記,二太太說沒有,云嬤嬤就回去了,云嬤嬤走后,四太太問二太太,云嬤嬤找她何事,當時夫人也在場,二太太說穆王府是好心,見二姑娘啞巴,但聰慧機靈,不像是高燒導致的,云嬤嬤之前見過有人啞巴是被家中長輩沖撞的,胳膊上長胎記,會導致府中子嗣艱難,但不是沒有化解的辦法,搬去庵堂祈福一年,即可化解。”
當時,二太太慶幸自己胳膊上沒有長蓮子胎記,府里四房子嗣都艱難,要是老太太知道,肯定會讓她搬去庵堂住了,可是蘇氏聽的心直往下沉。
等二太太她們走后,蘇氏就給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下了封口令,她胳膊上有胎記的事,不許對旁人提及,誰也不許。
說完,珍珠道,“夫人打算過兩天去佛光寺找大師問問,看有沒有化解的辦法。”
明妧只覺得腦門上全是烏鴉,成群結隊的飛過來繞過去,蘇氏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點,二太太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啊,二太太要是存心賣她,她指不定還給她數銀子呢。
珍珠站起身來,道,“姑娘,奴婢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沒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明妧給喜兒使眼色,喜兒拿了一荷包塞過去,珍珠道了謝,喜兒送她出院門。
外面,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上,濃密樹葉間,暗衛隱身其中,無人得見。
他手扶著樹,打算跳下,就聽屋子里丫鬟在說話,“姑娘,二太太的話,您信嗎?”
“這樣的鬼話,也就騙騙我娘了。”
“……”
暗衛收回看著窗戶的眸光,縱身一躍,矯健的身姿如鬼魅一般出了定北侯府。
沉香院,書房。
沒外人在,楚墨塵摘掉了蒙著眼睛的紗布,修長如筍的手指翻著書,俊逸的容顏,找不出一絲的瑕疵,精致的天妒人恨。
屋子里,暗了一瞬間,紫檀木書桌前,多了一暗衛。
趙風見了就道,“怎么回來了,衛大姑娘找世子爺有事?”
趙成搖頭,“有件事,屬下不敢擅自做主,特來稟告世子爺。”
楚墨塵眸光從書本上挪開,望著趙成道,“什么事?”
……
明妧邁進幽蘭苑,就覺得氣氛和以往大不相同,丫鬟婆子都望著正堂,交頭接耳,都不用豎耳朵,就能聽到丫鬟們在說什么,都在夸皇上賞給定北侯的美人漂亮呢。
明妧也想瞧瞧皇上賞的美人有多漂亮,往前走了幾步,就見趙媽媽領著兩姑娘走出來。
只一眼,明妧腦袋里就開始往外蹦詞了:明眸皓齒、冰肌玉骨、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不愧是美人,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人間絕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