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看著四兒一臉嘴服心不服的樣子,仿佛在說:我就是不說,她們也還是狐貍精。
這模樣,看的明妧眉頭微皺,因為衛明蕙啞巴,在西院不受待見,她們主仆在府里都很自卑,向這樣挑釁找茬的話,是不可能隨便脫口而出的,一定有原因,讓四兒認定紫月和青霜是狐貍精。
明妧不喜猜測,直接問道,“你為什么認為她們是狐貍精?”
四兒猶豫了一瞬間,搖頭道,“沒有,沒有……就是她們穿的太露骨了,連脖子都露在外面,一彎腰,我都能看到她們胸口。”
只有花樓里的姑娘才這么穿,別問四兒為什么知道花樓里的姑娘是這么穿著的,當年要不是她運氣好,在花樓挑姑娘時候病歪歪的,她這會兒就不在定北侯府,而是深陷花樓了。
明妧摸鼻子,四兒是看到精髓了啊。
喜兒一聽,就齜牙咧嘴道,“明明去見過人家跳舞,還在背后說人家,這不道德。”
四兒鼓著腮幫子,有些生氣,她和喜兒認識多久,紫月和青霜她們來侯府才幾天,就向著她們了,她們才不道德呢!
有些話,四兒想說不敢說,只能生悶氣。
喜兒只問道,“你們真的不去聽雨軒?”
衛明蕙搖頭,再搖頭。
怕攪了明妧的雅興,衛明蕙朝明妧一笑,就帶著四兒去那邊賞花了,喜兒眼睛睜的圓圓的,“還真不去啊。”
看著衛明蕙她們走遠的背影,明妧道,“找機會問問四兒,為什么覺得紫月和青霜是狐貍精。”
喜兒眨巴眼睛,“姑娘方才沒聽見么,四兒說她們露……”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喜兒回過味來,惱道,“四兒太不夠意思了,我什么都不瞞她,她和我還遮遮掩掩的!”
一句狐貍精,再想到二老爺私藏青霜的香羅帕,明妧也沒有了去聽雨軒看她們跳舞的心情,邁步回菡萏苑。
剛走到一岔道口,身后跑過來一丫鬟,稟告道,“大姑娘,侯爺要離京辦差了。”
明妧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在朝為官,又是皇上信任的,離京幫皇上辦事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喜兒嘟嘴道,“姑娘就快要出嫁了,皇上怎么這時候讓侯爺離京啊。”
明妧帶著喜兒去幽蘭苑,走到屏風處,正好聽到蘇氏也在問這話,“你這一離京,指不定就趕不回來給明妧送嫁了,明妧懂事,替皇上解了圍,皇上為什么非要這時候讓你離京呢?”
蘇氏在幫定北侯收拾行李,看樣子走的很急。
定北侯無奈道,“皇上之前安排了禮部尚書去,誰想到禮部尚書早上從馬背上滾下來受了傷,這件事又是晉王負責的,他忍痛割愛送給皇上的美人,皇上轉手送給了我,他心里存著氣呢,故意刁難我,皇上也知道,但此行任務不難,時間也不久,皇上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讓我跑這一趟。”
定北侯是真無奈,兩美人他又不稀罕,丟在聽雨軒好吃好喝供著,又沒有據為己有,還要被晉王敵視,連明妧出嫁都沒法參加,身為父親,不能給女兒送嫁,心里總是一種遺憾。
“我盡量趕回來,”定北侯承諾道。
蘇氏聽了就道,“你疼妧兒,我和妧兒心里都有數,你一人奔波夜路不安全,讓那些大臣陪你,他們那身子骨哪里受得住,人前不說什么,人后少不了埋怨你,妧兒出嫁有我在呢,你只管放心,照顧好自己就成了。”
蘇氏的賢惠,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定北侯忍不住握著她的手,結果丫鬟沒看見,給明妧請安。
明妧一抬頭,就看到定北侯飛快的把手給收了回去,端茶掩去尷尬,可更尷尬的是明妧啊,這么锃光瓦亮的大燈泡,照的她自己都火燒火燎的了,她現在轉身還來得及么?
明妧想了想,如果她真這么做了,那就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