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鳳冠,除了明妧不滿意,定北侯府上下要么高興,要么羨慕妒忌恨,因為鳳冠越大越美,代表了鎮(zhèn)南王府越看重她,六斤六兩,寓意六六大順,和和美美。
明妧坐在床上,腦袋頂?shù)挠悬c暈乎,外面鞭炮齊名,有丫鬟高呼,“新郎官來了!”
衛(wèi)明依好奇,“鎮(zhèn)南王世子腿斷了,他還能騎馬嗎?”
很快,就有丫鬟過來釋疑,“是鎮(zhèn)南王府長房大少爺代替鎮(zhèn)南王世子來迎親的。”
衛(wèi)明依啊了一聲,道,“竟是他?”
吃驚之聲猶在耳畔,衛(wèi)明依幾個已經(jīng)快步走了,留下明妧頂著鳳冠凌亂,她這個準(zhǔn)嫁娘被一個假新郎官搶了風(fēng)頭?
明妧耐著性子安靜的坐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兒,喜娘才進來道,“吉時已到,送姑娘出閨房。”
明妧先去正堂,跪下來叩謝爹娘養(yǎng)育之恩,灑了兩滴不舍淚,蘇氏抱著女兒哭了會兒,才由喜娘扶著坐上花轎,在吹吹打打,鞭炮歡送中走遠(yuǎn),身后是一抬抬嫁妝。
謝婉華站在一旁,眸光緊緊的追隨著騎在馬背上,穿著大紅錦袍的男子,那刀削棱刻的俊逸臉龐,臉上一抹淡笑,如山澗飛濺的清泉,又似清晨沐浴在朝霞中荷葉上的晶瑩露珠,世間所有美好的景致,都不及他那一抹清雋淺笑,那彎弓射箭的從容,提筆揮墨的大氣,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謝婉華望著花轎,衛(wèi)明依見她看愣了神,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道,“花轎都走遠(yuǎn)了,還看呢,走了走了。”
謝婉華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去哪兒?”
衛(wèi)明依一臉古怪,“還能去哪兒,當(dāng)然是去恒王府了,這不是事先說好的嗎,送大姐姐出嫁,就去恒王府參加喬遷宴,你在想什么呢?”
衛(wèi)明依朝花轎看了一眼,眼底有一抹了然,表姐是春心萌動了,謝婉華臉頰騰起兩朵紅云,作勢要打她道,“這會兒時辰還早呢,我們就這樣走了,多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衛(wèi)明依不以為然。
再說明妧,坐在花轎里,眼皮都快翻抽筋了,鳳冠太沉,花轎顛簸,肚子又餓,才過了一條街,渾身都疼了,她幾時受過這樣的罪啊,忍無可忍她把蓋頭揭了,把鳳冠摘下來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都松快了。
喜兒透過轎簾看著,道,“姑娘……”
明妧擺手讓她別出聲,喜兒一臉無奈,不就一天么,最多這輩子也就經(jīng)歷兩天,忍忍不就過去了,這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辦啊。
也不知道顛簸了多久,這一天對明妧來說,真是嘗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剛到鎮(zhèn)南王府所在街道,喜兒就敲花轎道,“姑娘,快到鎮(zhèn)南王府了。”
這是在提醒她趕緊把鳳冠戴好,明妧硬是等了會兒才把鳳冠戴上,把蓋頭蓋好。
噼里啪啦,鞭炮炸的人耳膜生疼,花轎停下,明妧坐端正了些,只聽喜娘喊道,“新郎官射花轎!”
砰砰砰!
三箭射在花轎上,再就是新郎官踢轎簾,一雙麒麟靴踢進來,之后應(yīng)該是新郎官把明妧扶下來,但這不是真新郎,這一步就省略了,喜娘扶的她,然后握著喜綢邁進鎮(zhèn)南王府。
跨火盆,邁馬鞍,喜兒扶著她進正堂。
進屋之后,喜兒就道,“姑娘,世子爺在等你。”
明妧走過去,楚大少爺楚墨楓把喜綢交給楚墨塵,道,“四弟,新娘我替你迎接回來了。”
他的聲音深沉動聽,緊接著是楚墨塵醇厚如酒的聲音,“謝謝大哥。”
楚墨楓拍拍他肩膀,“你我兄弟,不必言謝。”
楚墨塵一直站著,前來觀禮的賓客覺得他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楚大少爺幫他把新娘迎回來,大可以幫人幫到底,替他拜天地,他卻執(zhí)意要自己來,總擔(dān)心他會站不住,到時候摔倒。
在大家提心吊膽中,拜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