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聽后,冷冷一笑,“不過才挨了二十板子,就疼成這樣,四十板子打下去,豈不是要命喪當場了!”
蘇氏本性純良,輕易不與人結(jié)怨,但是這一次,她是恨不得將二房杖斃,厭惡至極,她篤定二老爺和二太太在裝柔弱,挨了板子都能進宮,把她和老太太氣個半死,回來才多會兒就疼痛不止了,誰信?
明妧則道,“娘,您別太生氣了,他們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報應(yīng),您別氣壞了身子。”
蘇氏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來。
送明妧和楚墨塵坐上馬車,看不見人了,蘇氏才轉(zhuǎn)身回頭冷道,“去問二老爺二太太,他們打算搬什么地方去,明天早上之前,我不想看到二房還有一個人在侯府里亂晃!”
馬車內(nèi),明妧靠著馬車閉目養(yǎng)神,一聲輕嘆溢出口來,楚墨塵看著他道,“還有煩心事?”
明妧斜了他一眼,“現(xiàn)在和孫貴妃還有四皇子也算是撕破臉皮了,如果真讓四皇子登上皇位,定北侯府和蘇家絕沒有好下場。”
楚墨塵還以為她嘆什么氣呢,他淡笑道,“你不是對皇帝挺有信心的嗎?”
明妧深呼一口氣道,“我那是說了寬慰我娘的,孫貴妃蛇蝎心腸,皇上還那么寵愛她,就算不昏庸,至少很沒眼光。”
敢說皇上沒眼光的,膽子還真不小,不過她沒說錯,楚墨塵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道,“這世上有為夫這么好眼光的不多。”
明妧,“……”
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往自己臉上貼金,他不臉紅,她都燥的慌。
剛要開口,馬車突然晃了一下,明妧身子往前一斜,趁機道,“駕馬車的時候,不要隨便說笑話,容易出事故。”
楚墨塵臉隱隱發(fā)黑。
某個趕馬車的暗衛(wèi)感覺到后背一陣發(fā)寒,世子妃,你有話直說,不要拿屬下做幌子啊。
馬車徐徐停下,前面一陣動亂聲傳來,趙風道,“爺,前面路堵著了。”
明妧不敢看楚墨塵的黑臉,聞言掀開車簾,就看到前面圍了一堆看熱鬧的,里三層外三層,她往上一看,眉頭幾不可察的扭了下,趙風就道,“像是清雅軒出事了。”
不是像,就是清雅軒出事了,真是多事之秋,這邊定北侯府的事還沒完全解決,清雅軒又出事,而且明妧實在想不通,清雅軒是賣筆墨紙硯和書本的啊,能出什么事?
心中好奇,再加上堵的這么厲害,圍觀的人不散開也走不掉,明妧決定去看看,便從馬車內(nèi)下來。
喜兒扶著她下馬車,然后楚墨塵下來,看到他們,人群自動散開了一點點,明妧就看到清雅軒門前有人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哭自己孤兒寡母將來日子怎么過,一旁還有一板車,上面擺了一具尸體,用草席裹著,勉強看到頭發(fā)和腳上穿的鞋。
清雅軒管事的頭疼,看到明妧過來,忙道,“表姑奶奶來了。”
明妧走過去,問道,“出什么事了?”
管事的忙道,“這婦人的丈夫吃了大夫開的藥死了,大夫說是看了咱們清雅軒的醫(yī)書,照著醫(yī)書開的藥方,這婦人就認定是清雅軒害死了她丈夫,要來討公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告訴三少爺了,可是他不在府里,不知道去哪兒了。”
管事的正不知道怎么辦好,看到明妧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世子妃主意多,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處置。
明妧無語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道,“那大夫呢?”
管事的抬手一指,明妧就看到一中年男子站在一旁,不注意看,只當是圍觀看熱鬧的路人,明妧道,“將他送官。”
管事的愣住,那大夫直接跳腳了,“將我送官?清雅軒擅改醫(yī)書,上頭的方子治死了人,我替這婦人和孩子討公道,以免無辜之人繼續(xù)受害,卻要將我送官,蘇家是要仗勢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