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聲音不大不小,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她道,“表姑娘用了祛傷疤的藥后,下巴腫了,還起了點紅疹。”
明妧眉頭一皺,她回頭看著喜兒,喜兒朝她搖頭,天可憐見,她可沒有在藥膏里頭下毒,真這么做了,豈不是沒事給世子妃找麻煩嗎?
明妧也覺得喜兒不至于敢擅作主張,只有在她吃虧的時候,這丫鬟才會有使壞的心,有心還不一定有膽,表姑娘在她這里可沒占到丁點兒的便宜。
三太太就問道,“是藥有問題?”
錢媽媽道,“讓大夫檢查了,說是藥里被人下了毒導致的,可那藥表姑娘一直帶在身上,沒有下毒的機會。”
沒有下毒的機會,可是藥膏里卻有了毒,這不明擺著是懷疑她和喜兒下的黑手嗎?
藥是她調制的,喜兒沒有下毒,最后卻出了問題,還真是耐人尋味。
老夫人眸底閃過一抹不虞,顯然是懷疑明妧動的黑手,她道,“把你那半盒藥膏拿來,讓大夫檢查看有沒有毒。”
她急著回門啊,明妧在心底翻了一白眼,回頭吩咐喜兒道,“去把那半盒藥膏拿來。”
喜兒轉身就往沉香軒跑,回來時氣喘吁吁的,把藥膏送上前。
結果楚墨塵腳一伸,喜兒往前一摔,手里的胭脂盒就那么飛了出去……
胭脂盒是瓷的,這一摔,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喜兒摔在了地上,眼淚沒差點疼出來,世子爺,奴婢跟你沒仇啊,你怎么能伸腳絆奴婢呢?
三太太望著楚墨塵道,“塵兒,你怎么能故意……”
楚墨塵腳伸了伸,輕吐出三個字將三太太的話打斷,“抽筋了。”
看著地上撒的到處都是的藥膏,明妧一臉肉疼,“四千兩啊,我的四千兩銀子就這么打水漂了,你賠我……”
這女人,真說得出口,楚墨塵看著明妧道,“等大夫檢查有沒有毒再說,有毒我就不賠,沒毒我就賠你。”
藥膏掉在地上,雖然不能用了,但不妨礙大夫檢查。
楚墨塵耐著性子坐在輪椅上,好在大夫來的很快。
丫鬟把胭脂盒上沾的藥膏給大夫檢查,這藥膏的毒還真不好檢查,味道雖然不難聞,但也不好聞,顏色又是烏漆嘛黑的,銀針不能試驗,大夫檢查過后道,“這藥膏沒有問題。”
楚墨塵則問道,“是所有藥膏都沒毒嗎?”
大夫有點懵,一胭脂盒里的藥膏,還能一半有毒,一半沒毒嗎?
明妧眸光一動,就知道楚墨塵是什么意思了,她走過去,又撿起一胭脂盒碎片遞給大夫道,“有勞大夫再檢查一翻。”
大夫忙道,“不敢當。”
接過碎片,大夫嗅了嗅,眉頭一皺,道,“這藥膏有毒。”
老夫人都糊涂了,“一盒子藥膏,怎么會有的有毒,有的沒毒?”
明妧退到楚墨塵身邊,才道,“這一胭脂盒里的藥膏是兩部分,一部分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是原先給表姑娘的留下的。”
老夫人眉頭打了個死結,三太太眸露詫異。
楚墨塵將兩人的神情收于眼底,道,“也就是說,好好一盒子藥,分了表妹一大半后,最后害的娘子一小半的藥膏也不能用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偷偷給娘子的藥膏里下了毒,沒有拌均勻,有勞大夫隨我去沐家一趟,比對兩種藥膏的毒是不是一樣。”
老夫人原就解不開的眉頭,再聽到楚墨塵的話后,更皺了幾分,“你不是要陪世子妃回門嗎,這么點小事讓大夫跑一趟就成了。”
楚墨塵漂亮的鳳眸神采灼灼,“事關表妹的臉,怎么是小事,要是查出來娘子的藥膏是被表妹給禍害了,那這四千兩得沐家賠。”
明妧站在楚墨塵身側,用眼角余光斜了楚墨塵一眼,他這腳一抬,雖然讓喜兒無辜摔了一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