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丫鬟婆子們大氣都不敢粗喘,敢這么明著譏諷老夫人的,整個王府,估計也就世子爺一人了。
這時候,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急切而凌亂,丫鬟進屋道,“老夫人,不好了,成國公夫人一出鎮南王府就又暈倒了。”
聞言,大太太嘴角往上勾了勾。
這是不好嗎?這是好事啊!
看來方才裝暈沒成功,成國公夫人是真氣著了,在長暉院暈倒,明妧和楚墨塵要扎醒她,誰也攔不住,現在她在回成國公府的途中暈倒,世子和世子妃總不好跑去將人攔下吧。
人一暈,勢必會把楚墨塵和明妧推到風口浪尖上,有熱鬧瞧了。
明妧抬頭朝天花板翻了一白眼,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成國公夫人的舉動了,該說她在什么地方跌到,就從什么地方爬起來呢,還是在什么地方跌到,就在什么地方躺下碰瓷?
明妧看了楚墨塵一眼,這廝神情坦然,不論成國公府鬧什么幺蛾子,他都不怕,畢竟讓他打砸搶的是……王爺。
天塌了,有王爺頂著呢。
楚墨塵讓趙風帶人把成國公府外院洗劫了一通,十幾口大箱子從成國公府抬出來,早就傳遍京都,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成國公夫人來王府賠罪,最后卻在王府大門前暈倒的事很快就傳開。
第二天,彈劾王爺和楚墨塵的奏折堆的小山高。
御史臺在議政殿公然彈劾王爺教子無方,楚墨塵身為鎮南王世子,卻搶劫了成國公府,行為惡劣,據說有不少世家少爺學著他欺行霸市,還請皇上嚴懲,肅殺這股不正之風。
皇上聽后,一臉嚴肅,絕不寬容的望著王爺道,“確有此事?”
王爺看著御史臺,語氣尋常道,“塵兒昨天才搶了成國公府,這么快就有人有樣學樣了,都是哪些世家子弟跟著學壞了?本王教子無方,那些跟著學歪的人,本王負責將他們掰正了。”
此言一出,御史臺臉都白了。
鎮南王之心狠,連自己的兒子,太后的親孫兒都能狠的下心殺掉,在京都,鎮南王那就是拿來嚇唬小兒,使其不敢夜啼的,把兒子拿來讓他管教,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說誰,不就是把誰往火坑里頭推嗎?
御史臺不說話,王爺催道,“怎么不說話了?還是說陳大人壓根就沒打聽清楚,不知道有哪些世家少爺在胡作非為?”
陳御史惶恐不安,聲音顫抖道,“只聽到些流言,還沒有查清……”
王爺很寬厚道,“御史臺有望風而奏的權力,本王不怪你,給你兩天時間查清是哪些世家子弟學歪了,查不出來,這御史的位置也別做了。”
陳御史雙膝一軟,差點沒當場跪下。
晉王望著王爺道,“鎮南王未免太袒護世子了吧,這可一點都不像戰場上那個狠得下心殺子立威的鎮南王了。”
王爺神情冷肅道,“這是議政殿,軍國大事都還沒有商議,一個個這么關心本王管教世子,犬子打砸搶了成國公府是不對,但不是無緣無故,無事生非,找到江湖郎中,成國公府的損失,本王雙倍賠償。”
成國公站出來,打算說話,王爺抬手打斷他,“再給成國公府五天時間,找不到江湖郎中,犬子搶來的東西一律典當充作軍餉。”
成國公臉色一變,道,“鎮南王!你休要欺人太甚!”
說完,成國公跪下請皇上給他做主。
皇上沒說話,于私,他更信任鎮南王,于公,搶來的東西典當充作軍餉,惡名鎮南王府擔了,好處全落在了他這個做皇帝的腰包里,讓他幫成國公,可能么?
皇上摸不吭聲,成國公心里就涼了半截,靖王站出來道,“成國公先趕緊找人吧,江湖郎中醫術超群,太醫們解不了的毒,江湖郎中懸絲診脈就給解了,這才幾天,老太妃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