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發(fā)生沒多久,大家記憶猶新,陶姨娘就是為了這事被老夫人罰在佛堂祈福三個月,三太太還在氣頭上把三老爺?shù)哪樁甲セ恕?
陶姨娘跪在地上說自己和三老爺沒有做什么,她葵水在身,現(xiàn)在卻懷身孕了,啪啪打臉啊。
當然,陶姨娘打的是三太太的臉,老夫人高興的很,急問道,“有沒有動胎氣?”
稟告的小丫鬟道,“大夫說沒有,只是陶姨娘這幾天衣不解帶的伺候小少爺,累著了,大夫叮囑她要好好歇養(yǎng)。”
老夫人點點頭,小丫鬟福身退下。
大太太驚訝道,“王府子嗣一直很單薄,前兩天,道長才說三房一年之內(nèi)會添丁,果然叫他說準了。”
三太太的臉黑的就跟從煤礦里滾了兩圈鉆出來一般。
明妧看的想笑,這話是三太太讓道長說的,目的是為了緩解說小少爺活不到八歲,老夫人會悲痛,給她一點安慰,誰想到事情就那么湊巧,陶姨娘真的懷上了。
本來老夫人對三房子嗣就很看重,知道小少爺活不長,沒少長吁短嘆,如今知道陶姨娘又懷上了,而且道士說是個小子,老夫人肯定會上心,陶姨娘就等于多了一道護身符。
三太太深呼一口氣,把掐進肉里的指甲松開,道,“都給我退下。”
錢媽媽擺手,讓丫鬟婆子都退下,還有明妧也不例外。
等人都走了,三太太望著老夫人,譏諷一笑,道,“老爺幾次三番和我保證和陶姨娘沒什么,現(xiàn)在陶姨娘卻懷了身孕,這么水性楊花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孽種都留不得!”
孽種兩個字,實在是刺耳,老夫人眸光冷了冷。
但陶姨娘跪在地上說身上來了葵水,大家都知道。
老夫人知道三太太生氣,沒人被騙的團團轉(zhuǎn)高興的起來,這事是三老爺做的不對,但陶姨娘懷了身孕,孩子是無辜的。
老夫人望著三太太,聲音溫和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不會食言,只是把時間往后挪半年……”
三太太嘲諷一笑,把老夫人的話打斷,“這話我耳朵都快聽的要長老繭了,每信一回,事后就狠狠的打我一巴掌!”
當初三老爺和老夫人要認下陶姨娘母子,三太太氣回娘家,三老爺親自去楊家把三太太勸回來的,當時給的條件是讓孩子認祖歸宗,三老爺不會碰陶姨娘一下,半年后,陶姨娘的病逝。
這事,三老爺和老夫人都答應(yīng)了,結(jié)果呢,三老爺受不住誘惑和陶姨娘滾到了一起,被她抓包,還聯(lián)手騙她,府里丫鬟小廝不知情,背后說她善妒,沒有容人之量。
明明是三老爺食言而肥,錯在他,只因為那些條件不能說出來,所以她只能忍了。
可現(xiàn)在呢,孩子都有了!
只把時間往后挪半年,話說的輕巧,陶姨娘才進府多久,三老爺?shù)男木筒辉谒砩狭耍紟滋鞗]進她的屋了,再過半年,還不知道最后死的是誰!
三太太氣的眼淚直飚,楊大太太見她哭的那么傷心,對老夫人大吼大叫,老夫人雖然生氣,但都忍了。
楊大太太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這是鎮(zhèn)南王府的家務(wù)事,又是妾室懷身孕,當著老夫人的面,楊大太太勸三太太大度些,一個庶子她忍了,多一個有什么不能忍的?
三太太也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老夫人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楊大太太陪她回了南院,進屋后,楊大太太問道,“上回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三太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擺手讓丫鬟都退下,只余下她和三太太兩人。
再說明妧,被請出正堂,她沒有多待,就出了長暉院,在花園內(nèi)逛了一圈,就回了沉香軒。
她直奔書房,打算把陶姨娘懷孕的八卦告訴楚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