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點清香的藥丸滾進喉嚨里,嬤嬤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不過畢竟中了毒,即便服下解藥也沒那么快恢復(fù),等了好一會兒,身上才有了幾分氣力,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嬤嬤走后,屏風后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坐馬車準備回宮的順公公。
明妧沒料到北越皇后這么迫不及待就派人來取銀票,一聽皇后派了人來,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當即讓暗衛(wèi)把順公公請了回來,給她做個人證。
只是可惜嬤嬤生性嚴謹,即便小命握在她手里,也不敢承認北越皇后給北越皇上下毒一事,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重要的是她承認了北越皇后和梁王給衛(wèi)明蕙下毒的事實。
順公公心底有底,但猜測總歸是猜測,眼下親耳聽到,更覺北越皇后和梁王心狠手辣,簡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看著順公公,明妧道,“知道嬤嬤不會老實寫下供詞,只能勞煩順公公回來聽聽。”
順公公忙道,“承蒙世子妃信的過,今日之事,字字句句老奴都不會忘,有朝一日,定能把皇后繩之以法。”
這樣的罪證,足夠皇上廢后了。
皇后不廢,即便將來容王容王世子登基,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太皇太后,順公公都不敢想,皇后那時候會怎么作威作福。
沒什么事了,順公公再次福身告退,不過這回,他是從行宮后門走的。
順公公走后,明妧望著蘇氏道,“娘,您放心吧,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救明蕙了。”
只要順公公肯幫她,這事就是十拿九穩(wěn)。
蘇氏拍著明妧的手,“有你在,娘放心,只是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莫不是動胎氣了?”
蘇氏畢竟生過三個,動胎氣的樣子她清楚,明妧搖頭,“沒有。”
衛(wèi)明城道,“今兒來回奔波肯定累著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你養(yǎng)足精神了再說不遲。”
明妧也是真有些扛不住了,這些天肚子就跟吹了氣似的一天比一天大,多站會兒都覺得腰酸腿疼,今天走的路也確實多了,但更重要的還是心急,她都能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在用腳丫子揣她肚子了。
原先衛(wèi)明蕙是住明妧的屋子的,但明妧進宮后,蘇氏就讓人把偏殿收拾出來,陳大少爺把衛(wèi)明蕙抱了過來。
看著衛(wèi)明蕙昏睡不醒的模樣,蘇氏心如刀絞。
明妧住的寢殿已經(jīng)打掃過了,連被褥都換過,明妧累的坐在床上,柳兒蹲下給她捏腿,在御攆里坐的時候,她就看到世子妃在捶小腿肚子了。
柳兒捏了幾下,明妧道,“不用。”
柳兒看著她道,“世子妃可是嫌奴婢手笨,奴婢會輕點兒。”
她哪里是手笨啊,捏的輕重正合適,只是她還沒習(xí)慣這么使喚丫鬟,她也是真累了,找了個舒服位置躺下,柳兒捏了沒一會兒,她就睡熟了。
睡的并不是很安穩(wěn),一會兒夢到楚墨塵,一會兒夢到衛(wèi)明蕙,柳兒點了些安神香放在床榻邊上。
再說嬤嬤,坐馬車回宮后,一路捂著脖子回了北越皇后的寢殿。
北越皇后見了道,“你脖子怎么了?”
嬤嬤把手移開,脖子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傷痕觸目驚心。
幾乎是瞬間,北越皇后臉就冷了下來,顯然是猜到嬤嬤被威脅了,她道,“她逼你幫她偷解藥了?”
嬤嬤搖頭,“沒有,鎮(zhèn)南王世子妃給奴婢下毒,拿刀架在奴婢脖子上,只是問皇后娘娘的毒藥是打哪來的……。”
鎮(zhèn)南王世子妃是聰明人,皇后好不容易才給她妹妹下毒,逼的她不得不給皇后解毒,再把之前坑走的十萬兩拿回來,解藥沒到手之前,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讓她拿到解藥,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嬤嬤想不明白,鎮(zhèn)南王世子妃為何好奇毒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