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堇年走到架子前拿起一個羽毛拼接成的小天使，模樣不算很可愛，但是很特別，翅膀只有一個。

這時從門后面進(jìn)來一個老爺爺，步履蹣跚，戴著一個老花鏡。

“來買東西的嘛？”蒼老又無力的聲音。

“是的。”張堇年很好奇的看著他，一個袖子是空的。

“這個玩意，一般人都不會碰它，因為它并不完美。”

“但是它很特別不是嗎？”張堇年笑了一下。

“是很特別，因為它還有另外一個，在我的房間里。”老爺爺說著便轉(zhuǎn)身，向里屋走去。

過了一會，單手捧著另外一個小天使出來了，這個小天使翅膀是好的，手里還捧著一個小翅膀。

“這個，跟這個是一對。”

“挺有意思的，應(yīng)該有故事吧。”張堇年覺得這個玩意應(yīng)該就是爺爺?shù)墓适隆?

“我當(dāng)年參軍打仗，失去一個手臂，但是我的愛人并沒有嫌棄我，她說做我一輩子的左膀右臂，雖然我殘疾，但是我照樣是她心中的英雄，前兩年她熬不過疾病，丟下我一個人先去了，這家店是她跟我一起經(jīng)營起來的，但是現(xiàn)在啊，也越來越不行咯，咳咳咳。”老爺爺像是生病了，咳嗽很厲害。

“爺爺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不用，不需要大驚小怪，很正常。”

“哎呀，你看架子上也沒有什么好玩意了，想要什么就拿吧。”

“我要這對小天使吧。”

“其他的再看看。”

“不需要了，就這個就行了。”

“哎，小天使我不賣。”

“嗯？不賣你怎么還放在架子上啊爺爺。”

“送給有緣人，你就是有緣人，我看你很親切，就送給你了。”

“送？這可不行，還得收錢的，你這里可以手機付款嗎？”

“手機？我沒用過這個玩意，要給錢就給一元吧，多了我也不收。”

“那這樣的話，你靠什么生活？”

“自己在后院種菜了，領(lǐng)的錢可以買些大米什么的，足夠了。”

“你真了不起。”

“哎，都一半身體埋進(jìn)泥土的人了，那邊有盒子，你看看自己包裝一下吧。”

“好，我看一下，對了你的子女呢？”

“我沒有孩子，因為我沒辦法生育。”

“哦，對不起。”

“沒事的孩子，能跟你聊這些，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包好禮物就走吧。”

“有空我再來看看你。”

老爺爺笑笑，并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張堇年抱著盒子站在小店門口，深情的看了一眼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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