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走過來坐在了我的床邊,眼神灼灼地看著我:“沒錯,只是因為你有了穆家的血脈,所以你是穆家的人。記住,你要安分守己,保護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
安叔的一字字說進了我的內心,看著他的眼神都覺得可怕,一種無聲的威脅以穆天為中心圍繞起來,形成一種恐怖的壁壘,再也觸碰不到最真心的內心。
“穆先生,喜歡我。”我一字一句地說著,想要告訴自己,也想要告訴安叔,想要證明些什么,想要遏制住開始疼痛的心臟。
安叔笑著說:“沒錯,穆先生喜歡你,所以我之前才想要你離開,我不能讓他有軟肋。但是同樣的,如果把感情和穆家放在同一個平臺上,穆先生會毫不猶豫選擇穆家,選擇自己努力了幾十年的權力。這一點你也該知道不是嗎?”
我聽著安叔的話沒有反駁的勇氣,因為我知道這一點,知道得太清楚了。穆天這個人藏得太深了,我無法探知他的想法,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只是說輸在我的手上,有了喜歡的感情,其余的更多的,我想要知道的,都在無言中喪失了語言的功用,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感受到。我無法肯定,穆天對我的喜歡屬于什么,我也不敢用自己的父母和孩子來賭一份愛情。
畢竟我這樣的女人始終是不配的,能有一絲的喜歡也已經夠了不是嗎?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了不是嗎?為什么還是會覺得心痛呢?
我握緊了手心,盯著安叔開不了口。
安叔俊美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穆先生十幾歲的時候很喜歡一只土佐,那只土佐是母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陪伴了穆先生幾年的時間。但是在穆先生被送來中國的頭一天親自殺了那只土佐送進了自己的肚子里。這就是穆先生,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么,然后抹殺一切弱點讓自己變得更強。”
我禁了聲,心臟跳動得越來越緩慢,緩慢到疼痛起來。
安叔看著我輕聲道:“如果你還留在穆先生的身邊,下場跟那只土佐沒有區別,他會親手抹殺威脅自己的存在。不過,你很幸運,有了穆先生的孩子,所以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你們一家都是安全的。”
安家的瘋子!是在完完全全地警告我!我看著安叔的臉,只覺得眼睛酸痛,瞪得我的神經都開始突突突地跳動起來:“安叔,夠了,我已經知道了!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過是讓你知道你自己的處境而已,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吧。”安叔的眼神有些冷,從床頭站了起來。
我看向安叔:“在你眼里我就是生產的工具嗎?”
安叔笑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對穆先生而言,你就是一個有些感情的生產工具,不是嗎?”
我咬緊了嘴唇:“穆先生,不是這樣想的。”混蛋!穆天絕對不是這樣想的!
安叔轉身走向了房門:“不過自欺欺人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叔打開門離開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撕心裂肺。我狂躁地扔開了床頭的枕頭,大聲宣泄著自己的難過:“啊!”
我抱緊了自己,我知道穆天不是這樣,不會僅僅這么看我,可是我卻無法說服自己穆天態度太快的轉變,還有最后離開時的威脅。
穆天,你到底要我怎樣?我已經為了付出了所有,難道現在真的只能給你我的骨肉了嗎?穆天,你是要徹底要了我的命嗎?
穆天,你在哪里?你來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好嗎?我不是一個生產工具,我不是一個僅僅剩下生孩子這樣一個無用的女人。我已經用了所有的心血來愛你了,要么要我離開,要么,為你去死。沒有第三種可能了,我們永遠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我給不了你要的霸權天下,你也給不了我要的恬淡柔情,你高高在上,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