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能垂憐一下常勱行吧!
季溪這樣祈禱著。
而刑偵大隊里,江源小區兇殺案的警員們正在會議里進行案情分析。
臨時加入這個小組的翁智敏坐在最后認真地看著手里原資料。
這些資料是整起案件到目前為止所以收集的到所有資料,里面有案發現場的照片,還有受害人的個人情況及社會背景以及嫌疑人常勱行的個人資料。
翁智敏當年其實是想學刑偵的,但是老院長覺得一個女生像個男人似的跑去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太不安全,強烈要求她選其它的學科。
被迫無奈,翁智敏就選擇了學醫。
幸好,醫學院有法醫這門學科,翁智敏就偷偷地換了專業,老院長知道后已經晚了。
不過法醫也是醫生,雖然面對不是活的人,但總比在外面風吹雨曬的強。
老院長是這么想的,但翁智敏覺得一個合格的法醫不僅要有過硬的專業知識還要有縝密的思維及較強的邏輯推理能力。
所以她在大學里還選修了犯罪心理學及邏輯推演等學科。
在這些學科里她最喜歡的就是通過對方語言表述過程中的用詞、語速、聲音大小來推演對方的心理活動。
在跟常勱行的接觸中,翁智敏覺得常勱行這個人是一個十分敏銳的男人,同樣,他也是一個十分會隱藏自己情緒的男人。
他說話語速不快,情緒穩定且用詞十分簡潔,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達到他想要的目的才會說出來。
這樣的人如果是兇手,那將是一個十分難以對付的兇手。
他是兇手嗎?
翁智敏反反復復地看著手上的資料。
其實用反向思維,常勱行也有可能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而故意在現場留下大量指向性明顯的證據,例如他抽過的煙,例如他的指紋,例如他跟對方發生肢體沖突時手臂上的血。
但這一步無疑是一次冒險。
翁智敏試圖把自己代入成常勱行,如果她是常勱行,她會去冒這個險嗎?
冒個險又有何意義呢?
真的能洗脫嗎?
翁智敏覺得自己頭有點疼,她按了眉角,又把資料往后翻了翻。
后面是關于常勱行的社會調查,常勱行沒有任何前科,不僅如此他連一次交規都沒有違反過。
而且他的社會關系也很簡單。
成為孤兒后他斷了跟父母雙方所有親戚的來往,被常老爺子收養后他就一直待在常家。
除了幫常老爺子打理店里的生意,唯一的愛好就是做木工。
翁智敏回想跟常勱行握手時的感覺,雖然他十指纖長,不過虎口處確實有一些老繭,可能是因為常年用刨子的原故。
翁智敏又想到了常勱行的著裝,昨天到刑偵大隊去見他的時候,他換了一身衣服,可能是為了更為舒適他穿一身唐裝。
把一身唐裝穿的那么有模有樣還不讓人覺得突兀,可見常勱行這個人平常就是這么穿著。
喜歡做木工還喜歡著唐裝,這樣一個有文化底蘊且內斂的男人,會去殺一個跟他并沒有什么矛盾與沖突的人嗎?
翁智敏又把資料往前翻了翻,她翻到了受害者袁浩這一頁。
從社會關系上來看,袁浩跟常勱行算是同行,不僅如此常家與袁家在古玩界都能稱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翁智敏生在安城,對古玩界不太懂。
不過資料上寫得很清楚,常家、袁家都是以盜墓發的家,在民國那會兒這兩家勢力都挺大。
有沒有世仇,資料上沒說。
當然,這些根源問題,不是一般的調查能調查出來的。
又是世家,都是大家族,又是同行。
翁智敏在紙上畫著兩者之間有可能出現的關系,最后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