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間點對不上?”這么快就能夠有發現,紀淵也能猜到大概是什么。
“對,”夏青沖紀淵招招手,示意他到電腦跟前,“因為從農家樂去那個依山觀瀾居有好幾條可以走的路線,距離又不算近,從依山觀瀾居那邊找監控倒查就不合理了,所以我先從離開農家樂的必經之路上面找到了一處道路交通監控攝像頭,上面顯示當天晚上杜承澤駕車經過此處的時間是十點三十五分。
這個監控攝像頭所在的路口距離農家樂的車程按照那條路的最高限速只有不到五分鐘,再怎么慢慢開,機動車的速度也不可能慢的好像牛車一樣,十分鐘無論如何也開到了,兩點之間的路線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有大片的荒地,除非杜承澤是開車出了農家樂之后,又在那種黑燈瞎火的郊外一個人逗留了一個多鐘頭,,否則就等于說杜承澤離開農家樂的時間不會早于十點二十。”
“這倒是有意思了。”紀淵俯下身,一手很隨意的搭在夏青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握著鼠標,在電腦上調著方才夏青看過的那一段監控錄像,“從杜承澤開車通過這一個路口時候的車速來看,你說的那種可能性不大。”
“是啊,所以這樣一來就可以證明他在幾點離開農家樂的這個問題上是和我們說了謊的,他說謊的這個點也是很耐人尋味的。”夏青點點頭,“常元龍和胡睿那邊的說謊其實還比較容易理解,畢竟他們跑出去做的事情從法律法規這個層面也好,還是從道德層面來說,都是要被追究責任和被譴責的。
杜承澤就不一樣了,咱們對外都沒有公布過柳丹揚遇害當晚房間里有過別的男人去‘拜訪’這件事,更是提都沒有提過柳丹揚的死亡時間。
范悅怡恐怕是唯一一個因為住在隔壁,所以聽到了柳丹揚房間里面聲音,知道那晚上柳丹揚房間里還有別人的了,可是以她和其他大學同學那種并不親近的關系,她也不大可能主動去和別人分享這一信息。
那很顯然杜承澤有意把自己離開農家樂的時間往前說了一個小時,目的就是為了想要讓咱們從這個時間點上排除掉某種可能性。”
“而這個可能性應該就是他當晚去過柳丹揚的房間。”紀淵一邊接了夏青沒有說完的話,一邊把電腦上面監控錄像的播放倍速調高,“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需要關注另外一個問題了——杜承澤中間有沒有回來過。”
“嗯。”夏青點點頭,“柳丹揚的死亡時間本來法醫推測是十點到凌晨兩點,因為有那條語音信息,所以被壓縮到了十二點前后到凌晨兩點。
杜承澤十點多才從農家樂離開,并且刻意向咱們隱瞞這件事,擺明了是不希望我們發現他那天晚上和柳丹揚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從這個離開的時間來看,還不足以證明他有作案嫌疑,畢竟有不正當關系和殺人性質差太多了。
如果想要證明他有作案嫌疑,那他是不是有中途返回這一點就很重要了!這樣,你先監控錄像,我再給范悅怡打個電話,她和柳丹揚大學時候一個寢室,關系雖然不好,但畢竟比較了解。
問南琴不夠把握,她和柳丹揚在這一次同學聚會上雖然有一些摩擦,但是大學階段兩個人還處于一個利益共同體當中,所以問她柳丹揚后來的事情,說不定她還會落井下石,但是問她當年的舊事,她就未必說實話了!你覺得呢?”
夏青一邊說一邊轉過頭去看紀淵,這才發現因為姿勢的緣故,兩個人離得很近,自己這么一扭圖,紀淵的側臉就那樣近在咫尺,她能夠清楚地看到紀淵濃密纖長的睫毛因為眨眼的動作而微微顫動。
一個念頭在夏青的腦中閃過,她有些心虛的迅速轉回臉來,等到紀淵轉頭去看她的時候,只看到她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可疑紅潤。
“怎么了?剛才在琢磨什么呢?”盡管最近被很多事情壓著,心情一直都比較沉重,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