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出去隨便哪里旅旅游,就算是找個酒店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住上幾天,都好過去參加那個聚會。”
夏青說完之后,見紀淵看著自己不吭聲,有些茫然:“怎么了?”
“沒什么,”紀淵回過神來,搖搖頭,“你那個時候的高中同學,很多都對你的遭遇非常不友善,用那件事情攻擊過你么?”
“哦,那倒是沒有,因為我恢復了之后基本上風言風語已經壓不下去了,所以我回學校了幾次,也都是收拾東西,辦理轉學手續,外加和對我不錯的那幾個老師道別,跟同學沒有什么特別具體的打交道機會,除了王小雅還有她老公那種莫名其妙冒出來說怪話的之前,大部分人都是保持沉默。”
夏青笑了笑,笑容無奈當中還夾雜著幾分酸澀:“有些時候最傷人的自然是那些主動跳出來帶著惡意去攻擊你的人,但是還有些時候,那些面對這種行為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大多數,才是最讓人感到心寒的。”
說完之后,她忽然之間覺得有點不太對,失笑道:“喂喂喂,這討論范悅怡的情況呢,怎么說著說著,還說到我的頭上來了呢?”
“由此及彼,你當時面對的是個別跳梁小丑,和沉默的大多數,并且還是在辦手續逃離那個不良環境,事后還落下了這樣的一個心理陰影,不愿意去和那些人打照面、打交道,范悅怡可是被一群人譏諷嘲笑外加擠兌了,她還不得不和那些人朝夕相處一直到大學畢業。”紀淵一本正經的對夏青說。
夏青點點頭,這話還挺有道理的,要是從自己的經歷對比過去,范悅怡那時候受到的刺激和傷害都明顯要更重,她卻非但不對這次聚會避之唯恐不及,反而還積極報名參加,從頭到尾一天都不缺席。
明明最恨柳丹揚和南琴,卻可以和她們同桌吃飯,冷眼旁觀其他人互相之間的惺惺作態,選房間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住在了柳丹揚的隔壁。
這些串聯在一起,的確讓范悅怡的每一個選擇都看起來更顯詭異了許多。
“查一下范悅怡之后的行蹤?”夏青恨不得立刻就去印證這個推測。
紀淵示意了她一下:“不急,高偉茂不是還在么,先跟他談談。”
夏青對此表示贊同,高偉茂之前因為嫌疑重大,暫時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現在嫌疑解除,自然是要辦了手續讓他回去的,在那之前正好和他聊一聊。
再見到高偉茂的時候,他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有些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好像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原本一雙眼睛就鼓鼓的,現在眼眶凹陷下去,倒把眼珠襯得更加突出,看著不像偷牛的,倒像是牛本身了。
“你還沉浸在柳丹揚的死里面沒有辦法振作起來?”夏青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那么回事兒,她死都已經死了,我怎么著她也不可能活過來。”高偉茂丟了魂兒一樣的晃了晃腦袋,“我老婆不跟我過了,離婚協議都已經寫好了,就等著我回去簽字呢!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參加了一個同學會,原本好歹算是一段美好青春回憶的初戀死了,自己落了一身騷,現在老婆還不跟我過了!
我真的是什么壞事都沒有做過,怎么就偏偏所有這些后果都落到我頭上了呢?我就不明白了,真的!你們能不能幫我跟我老婆說說?
你看,這回你們都說我沒嫌疑了,那不就是說我跟柳丹揚這事兒沒有關系么!我跟她真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你們幫我勸一勸我老婆吧!我求求你們了!你們能幫我勸我老婆回心轉意,我下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也行啊!
我都已經這樣了,要是連家都散了,那就真的是一無所有啦!這事兒是因為你們調查我,所以才引發出來的,所以我的家庭面臨破裂也跟你們有點關系,你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落到這步田地啊,是不是?”
夏青看到高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