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處,好讓李永輝能夠看得清楚一些。
李永輝也的確認認真真的把三個人的證件隔著鐵門都看了一遍,甚至還頗有一種想要用肉眼鑒別證件真偽的架勢。
他就那么盯著三個人的證件看了足足有快一分鐘的時間,羅威他們拿著證件的手都有些發酸了,李永輝才終于直起腰來,從自己腰間解下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門上面的大鐵鎖,嘩啦嘩啦的扯開鐵鏈,大鐵門也拉開一道縫,讓三個人可以依次從門縫里面鉆進去,然后就又立刻把門給鎖了起來。
“我不小心一點是不行了,”他一邊鎖門一邊對夏青他們說,“昨天晚上李俊強那小子什么陣勢你們也是親眼看到了的,就算你們仨是警察,真要是他又帶人圍上來,就憑你們三個人,怎么說也不可能搞得定李俊強他們家那十幾二十號的壯小伙子,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了,但是我家里還有老婆,還有老爹呢。”
夏青他們忙表示理解,跟著李永輝朝屋里走,李永輝老婆這會兒也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了,正在撣著跌坐在地的時候沾上的塵土。
“剛才突然喊了一聲,嚇著你了吧?”為了能和村長一家建立良好的溝通,夏青決定盡可能的表現得和善一些,畢竟現在已經掌握到的情況是死去的李永安和村長一家關系匪淺,交情很深,而村長李永輝自己的兒子半年前的死似乎也另有隱情,再加上縣局的同事也交代過,這個村有別處沒有的宗族意識,靠著親緣關系和對所謂“大仙”的迷信團結在一起,針對這樣的一個群體,“擒賊先擒王”的路數就很值得參考了。
李永輝老婆從臉色上看,方才被嚇成那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現在臉還是慘白慘白,不見一絲血色,不過這女人的性格倒好像和李永安的老婆差不多,比較懦弱,聽到夏青這么說,忙不迭的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兒。
“不怨你們!不怨你們!”她略帶惶恐的說,“是我之前被嚇壞了,嚇破了膽,現在一有點什么動靜,我就總覺得是李俊強又來找我們麻煩了!”
“行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李永輝沖她擺擺手,示意她走開,然后對夏青三人點點頭,“你們跟我進屋去吧,有什么事進去聊。”
李永輝畢竟是這里的村長,住的房子自然也不會有多么寒酸,他把三個人帶進了自己家的堂屋里面,招呼他們坐下說話,然后就出去取杯子和開水了。
堂屋里面還有一個人,就是前一天晚上也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老人長得清瘦,花白的短發已經有些稀疏了,滿臉都是干枯的皺紋,身上穿著一件灰藍色的對襟盤扣單衣,坐在一把木頭靠背椅上面,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掃了一眼進來的人是誰,就又闔上了眼,像是在閉目養神。
于是本來和他打聲招呼的三個人也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免得冒昧開口,對老人造成打擾。
不一會兒,李永輝去而復返,手里頭端著三個杯子,分別遞到他們手中,杯子里面除了熱水之外,還飄著一些茶葉。
羅威和齊天華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略帶幾分詫異的眼神,雖說杯子里面的茶葉看起來碎碎的,但是給來人泡一杯茶水,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招待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聽說的情況可是李永輝他們普遍排斥外面的人介入村中事務,很多事情都壓在村子里面“內部解決”,也非常抵觸警方的過問,
夏青的注意力倒沒有落在茶水上頭,她趁著李永輝倒水泡茶的功夫,迅速的把堂屋里的陳設觀察了一下。
李永輝家的房子年頭應該也不算特別久,房子不老,堂屋里面桌椅倒像是有些年代的老物件兒,估計他們家的家底也還是比較殷實的。
堂屋正對著門的位置貼著財神的畫,前面還擺著三個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