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股腦的包給別人,搞不好成了供大于求,想要有個好價錢還真的是不容易。”夏青聽了之后,有些理解了李家村這邊的價格被壓低的原因,但是又覺得有些想不通,“可是沒道理只有李家村這邊價格被壓低,周圍的其他村鎮就沒有這種問題呀?要是行市受了影響,不也應該是一樣么?”
“因為其他村鎮的人并沒有必須把地承包給別人的需求。”紀淵說出了根源,??“另外,李家村在承包土地這件事情上面,口碑并不怎么好。”
“這話怎么講?是因為之前有人在李家村因為這些事碰過壁?”
“說碰壁也不確切,此一時彼一時,”紀淵答道,“當初的供需關系和現在剛好是反過來的,李家村的各方面綜合條件都比較適合,所以不缺想要過來大面積承包土地的人,據說當年以李永輝為代表的那個小團體,集體獅子大開口,開出了當時絕對不符合當初行市的高價,直接把人給嚇跑了。”
“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夏青本來只是聽了紀淵的說法之后,有一些感慨,結果話才出口,她腦子里面就忽然閃現出了一個猜測。
她向來不是一個在工作中喜歡對身邊人有所保留的性格,對于自己的判斷力也還算是比較有信心的,所以既然說是靈光一閃也好,算是受到了觸動也罷,既然想到了,她就想要和身邊的人探討求證一下。
畢竟單一的一個人,想法難免會受到主管干擾,未必能夠周全,盡快確定自己推測的成立幾率,有道理就付諸實施,進一步調查印證,如果不夠周全也可以盡早排除掉一種假設,免得浪費時間,牽扯精力。
“之前從李俊良一直到李永福,不對,現在搞不好得把鄭玉澤也給算進去了,這一連串的案件乍看起來怎么都和當年的事情有關聯,但是實際上呢,很有可能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她對紀淵說“看起來是在針對當初村子里關于處理不祥之子的那些個核心人物,偏偏很多細節的處理上又不合邏輯,實際上這一系列事情里面,真正能夠獲利的另有其人。
作案者一方面需要對李俊良、李永安他們那些要足夠熟悉,能夠對這幾個人的性格特點、生活習慣了如指掌,能找到機會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出售,同時還要具備一定的知識,比如說生食烏頭可能會導致中毒,再比如兩種不同的精神hx抑制劑混用可能會導致人產生自殺傾向等等,更重要的是,還要有門路可以搞到不大容易搞到的紅頭處方的藥品……”
“你說的沒錯,但是原本關于復仇的想法也未必全盤推翻。”紀淵沒有對夏青的這種判斷感到任何一絲驚訝,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有一個詞叫做‘急功近利’,單純的利益驅使,的確會讓人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但是除了需要一環扣一環的經濟詐騙類犯罪之外,其他受到利益誘惑的人,難免容易心急。”
他這么一說,夏青也是瞬間就明白過來“不管這人是誰,所有這一切肯定不會是一個人就能夠擺平的,所以找到背后給兇手支援,甚至出謀劃策的人,這肯定是咱們接下來工作的重中之重了!”
“休息吧,今天不早了。”紀淵沒打算繼續花時間去探討那些,此時兩個人已經站在了招待所門口,“明天早上再按照已經考慮好的去調查吧。”
說完,他就一個人先進去了,頭也沒回。
夏青有些無奈,紀淵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有些時候還是會給人一種忽然冷淡的別扭感。
對于一個仍然心結未消的人來說,倒也不好過分苛責了。
并且托他的福,夏青一路上和紀淵聊著關于案子的事情,注意力比較集中,一路上外面黑乎乎的環境,她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