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這個,就一個勁兒的跟我這人求,說不需要非得長成,就是需要那么一棵,多少錢都行,賣他一棵就行。
我真不是見錢眼開,我實在是被他給纏得受不了,所以就松了口,答應這事兒了,而且我也沒有多要他錢,就是按照以前人家來收購的時候,大概勻下來是多少錢一棵,那么折算了一下。
哦,對了,走的時候我還一個勁兒囑咐他呢,我說這東西可不能直接吃,吃下去要中毒的,得處理好,我還問他知不知道怎么處理,他說知道,都知道,然后就不太想搭理我,急急忙忙就走了。”
夏青又讓他回憶了一下當初前來購買烏頭的人是個什么樣子,這位農戶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大概能夠描述出來一個囫圇的模樣——三十來歲的模樣,面生,不是農戶平日里熟悉的親友鄰居,于是夏青請他協助做了一副模擬畫像,畫出來的畫像不算細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畫中人果然就是李俊平。
烏頭這種東西,沒有風濕關節痛的人不需要,有風濕關節痛的人也未必都會選擇這種方式去治療,即便選擇使用烏頭,絕大部分人也是會去購買已經炮制好的成品,這樣既方便又安全,李俊平從李家村大老遠的跑去那么一個其他地方的農戶家里買一棵生烏頭,這行為就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在這期間,鄭玉澤始終沒有真正清醒過來,即便偶爾有清醒的時候,醫生也認定他的精神狀況不太能夠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為了避免對他造成更大的刺激,紀淵、夏青他們都沒有再去見過鄭玉澤的面,給他空間讓他好好休養。
畢竟說起來,這個年輕人之前短短二十年出頭的人生里面,也真的是足夠坎坷了,有多少年過半百的人都沒有吃過他那么多的苦,受過他那么多的罪,所以只要不是直接影響到案件的調查進展,他們也不愿意多去打擾他。
除此之外,剩下比較重要的自然就是導致鄭玉澤尋短見的利他hx林了,這畢竟是一種管理非常嚴格的紅頭處方的藥物,縣區找不到,那就得到市區里面去尋找線索。
齊天華和羅威回去市里面折騰了一大圈,最后卻是一無所獲。
“市凡是能夠銷售這種藥物的大型藥房,我們真的是都查過了,員工上下沒有什么刻意的貓膩兒,店里面的記錄也是清清楚楚,因為是紅頭處方級別的,所以進貨和出貨都會有記錄,不光是有記錄,購買人、經手人,這些都要留下簽章才行,還有身份證號碼那些,真的是不可能藏得住。”羅威有些氣餒的說。
“能走的藥店你們都走過了?沒有漏掉的部分?”夏青有點不甘心。
“確實沒有漏掉哪里,能有資格銷售那種藥的藥店都不算多。”
“為什么要去藥店?”紀淵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對三個人開了口。
“不去藥店……難道去醫院么?醫院不是比藥店管理更嚴格么?從藥店要是都沒有辦法買出來,那醫院那邊不就更沒戲了么?”羅威不明白為什么紀淵會提出這樣的一種疑問。
“管理再嚴的地方,也難免還是會有空子可以讓人鉆。”紀淵并不同意羅威的看法,“藥店之所以機會渺茫,因為他們在這種級別的藥物面前,就僅僅相當于是一個藥品儲存倉庫,究竟什么時候可以取出來,取出來多少,取出來交給誰,這些都需要聽命于人,或者換言之,聽命于紅頭處方。
那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紅頭處方是什么人開具出來的?想要‘暗度陳倉’,是倉庫管理員更容易得手,還是有權限負責調配物資的人更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