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也朝窗外看過去,正好看到張仁朝這邊走過來,他看起來倒是并沒有特別的腳步踉蹌,完全不像很多影視劇作品當中渲染的那種醉漢形象,但是卻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個人的神智不大清醒,應該是醉了酒的。
張仁的腳步看起來好像是有千斤重一樣,并且前行的速度也非常緩慢,老遠看著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臉是有些漲紅的,并且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地面,拖著腳一步一步的朝咖啡館的方向走過來,那種感覺倒好像是一個行尸走肉。
“不是像,就是。”他收回不光,語氣篤定,“我以前有一段日子每天都這樣。”
夏青看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忽然之間心里面有一些難過。
紀淵扭頭看到她的反應,愣了一下,下意識對夏青說“我已經不這樣了。”
話一出口,他自己愣住了,夏青也有些愣住了,沒想到紀淵會對自己做這樣的進一步解釋,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比較好,只能是點點頭。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視線又都轉向了窗外正逐漸靠近這邊的張仁,夏青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紀淵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似乎在為方才感到懊惱。
過了好一會兒,張仁終于挪動到了咖啡屋的門口,他推門的時候還差一點栽倒下去,幸虧及時抓住了門把手才勉強穩住了身體,在門口不遠吧臺里面的女店主看到了,立刻熱情的開門迎他進來,不過等張仁一進門,她也有些發愣。
“張哥,你這是干嘛去了?是還沒醒酒啊,還是早上剛喝的?”她上前問。
張仁沒有對她說什么,只是對她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關系,然后吐字有一點含混的問“有沒有我的朋友過來這邊?”
“有啊,在里面坐呢!”女店主很熟稔的幫張仁指了一下方向,“你過去吧,張哥,今天你這樣就別喝咖啡了,沒醒酒呢喝咖啡的話,腸胃可受不了!你過去坐著,我給你榨點西瓜汁,你一會兒喝了,解解酒!”
張仁點了點頭,好像也沒心思和女店主過多的寒暄,又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店內側挪了過來,當他看到夏青的時候,并沒有特別的意外,倒是看到一旁的紀淵,愣了一下,腳步也停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在兩人對面坐下。
“原來是你啊……文畫要我加你好友的時候也沒說是誰,你平時也不發什么東西,我都不知道文畫讓我加的是誰……”
張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陣陣酒臭味兒,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尤為嚴重了,夏青強忍著才沒有選擇閉氣或者扭過頭去。
“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她一邊問一邊觀察張仁,想要看看他的神智到底是不是足夠清醒,接下來還有沒有繼續對話的必要。
都說酒后吐真言,其實也未必真的是這么回事,至少在夏青過去實習和工作當中經歷過的一些情況來看,醉酒也是要有個度的,稍微有一些醉意的話,大腦神經興奮,會出現俗稱管不住嘴的情況,這種情況下聊一聊倒是也沒有什么,對方意識是清醒的,只是自控力略差而已。
但是如果明顯超過了那個度,人的意識就變得不那么清醒了,思維已經沒有辦法保持連貫,表達出來的東西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價值。
“如果今天是你自己來,我還真有點兒搞不太清楚……”張仁兩只眼睛里面都是紅色的血絲,“但是你們倆一起來……我覺得你們可能是警察。”
被他一下子就猜出來了自己的身份,夏青也沒有感到多么驚訝,那天在文畫的工作室里面,張仁那個緊張兮兮的反應,很顯然就已經是對他們起疑心了。
“既然你都猜到我們的身份了,那我們也不遮掩,咱們一會兒就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吧,不用緊張,有什么說什么就好。”夏青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