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減去半分,“如果我講話的速度讓你頭痛,那我向你說聲對不起,我會盡量長話短說,咱們速戰速決,縮短你的不適。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所以比起被人慢慢說話,當成傻瓜一樣,你一定更愿意忍受一點頭疼,對么?”
朱學名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么不客氣的兩句話,非但沒有讓進來的三個警察惱火,那個開口對自己說話的女警還始終好言好語,自己的兩番言語攻擊就好像統統打在了棉花包上,力道被卸掉得一干二凈,什么都沒有剩下。
對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朱學名也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夏青,見她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趕忙面色尷尬的把目光移向一旁。
“你剛才問的什么,我給忘了,不記得。”他有些孩子氣的對夏青說。
“你對之前家里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多少?有看到襲擊你的人么?”夏青從善如流的把方才的問題又說了一遍。
朱學名下意識的想要搖頭,不過剛一晃動腦袋,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喉頭動了動,好像是有嘔吐的反應,不過又強行給壓制了回去。
“你嘴上回答一下就可以了,頭盡量不要動。”夏青看他這樣,有些擔心,趕忙開口提醒他,畢竟這個時候如果他真的出現了特別嚴重的不良反應,估計他的主治醫生也就不會讓朱學名繼續配合警方的詢問調查了。
“我不記得,不知道。”朱學名虛弱的抬起手捂著自己的頭。
“究竟是不記得,還是不知道?”沈文棟在一旁插嘴問。
“有什么區別!我又不記得,又不知道,可不可以?!”朱學名被沈文棟的詢問激怒了,聲音都有點高了起來。
“你別激動,注意身體。”夏青趕忙提醒他,“那你能記得哪些事情?把你還能記得住的跟我們說一下可以么?”
朱學名表情陰郁的看了看沈文棟,又看看夏青,算是給了夏青一個面子“我昨天就跟平時一樣,在我的屋子里呆著,我腿不好使,沒有人幫忙的話,坐都坐不住多久,就在屋里躺著,到了飯點兒,有個人推門來我房間里,我覺得是我爸,就說我不餓,不想吃飯,讓他出去,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當時在房間里就是那么靜靜的躺著?沒做別的什么?”沈文棟在一旁問。
也不知道為什么,朱學名看沈文棟似乎格外的不順眼,一聽他開口就臉色馬上陰沉下來“你覺得我還能做什么?我實話告訴你吧,當時我正在屋子里頭一個人蹦迪呢!怎么樣?這樣說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沈文棟被他嗆得一臉尷尬,他很顯然并沒有歧視朱學名身有殘疾的這件事,偏偏問出來的話就被對方給曲解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他非常委屈。
夏青最開始也沒想到朱學名對沈文棟居然會有那么大的反應,并且抵觸情緒那么強烈,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癥結所在。
朱學名癱瘓多年,聽鄰居說他癱瘓之后就一直非常自閉,不愿意接觸外面的人,現在見到他本人,也可以清楚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對于自己不良于行的事實是非常介意和敏感的,有很強烈的自卑情緒,那些不友好的反應皆是因這種自卑情緒而起。
朱學名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和樣子,甚至可能是充滿了厭惡的,這種時候,一個沈文棟這樣高大英俊、風度翩翩的男性站在他的面前,就更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襯效果,讓朱學名更加感到火冒三丈,自然也就對沈文棟充滿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