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青說,盡管他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是很顯然情緒并非如此。
雖然能猜到電話是誰打的,夏青還是得盡職盡責(zé)的扮演好一個裝傻的搭檔,她假裝什么都不清楚的樣子,對紀淵點點頭,繼續(xù)埋頭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得不說,拉黑雖然傷人,但是有用,紀淵的手機終于安靜下來,讓兩個人可以不受干擾的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夏青也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去同情一下那位執(zhí)著的陳師姐,畢竟她和紀淵之間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淵源,自己也不清楚。從警以來,夏青學(xué)到的很重要的一課就是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不要隨便泛濫自己的同情心。
想要調(diào)查朱信厚的小舅子并非什么難事,很快夏青就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
朱信厚的小舅子叫陳和,今年41歲,之前因為與人結(jié)怨,之后向?qū)Ψ竭M行打擊報復(fù),將對方打傷致殘,徹底失去了勞動能力,不僅僅是勞動能力,就連智力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影響,這還不算,在落網(wǎng)之后,他還揚言要對方好看,出去以后取對方的狗命,認罪態(tài)度非常不端正,最后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陳和入獄之后改造表現(xiàn)還說得過去,最后得到了減刑,改成了十五年,今年夏天的時候出獄的,雖然減刑五年,但是入獄時的二十六歲小伙子,出獄的時候也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四十一歲的中年男人。
因為陳和入獄的時候他的父母還在本地,所以他的戶籍還留在市這邊,出獄之后自然是返回原籍,只不過現(xiàn)在他父母的戶籍早就遷去了外地的大姐家,市這邊陳和就成了一個只有戶籍沒有房子的“光桿司令”了。
不過這也還是比較好辦的,夏青給陳和戶籍所在的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聯(lián)系到了負責(zé)與他進行定期談話的派出所民警,溝通之后,對方告訴夏青,陳和出獄之后表現(xiàn)一直很好,每次做定期回訪的時候都沒有出過差錯,并且態(tài)度非常積極,雖然找工作的過程不是特別順利,但是至少很積極的在嘗試。
“像他這種因為嚴重的故意傷害進去的人,出來找工作和重新融入社會一般都會比較困難一點,這個我們都理解,所以他能保持一個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我們也還是挺欣慰的。”那位警察這樣對夏青說,“在我經(jīng)手過的人里面,陳和算是表現(xiàn)比較好的了,們可能都想象不出來,他進去的時候,十五年前,那會兒好多人還沒有用上彩屏手機呢,他出獄以后連智能手機都不太會用。”
“那的確是挺不容易的,”夏青順著話問下去,“那他有沒有什么親戚可以投靠的?據(jù)我們了解,他的父母姐姐都搬去外地了?!?
“他說他在他姐夫家里面一起住,還能互相幫襯幫襯,我也見過他姐夫,他姐夫也是這么說的,還說陳和出獄之后,幫了他不少忙,兩個人相處的不錯,雖然他那個姐姐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做姐夫的幫忙照顧一下小舅子還是應(yīng)該的。”
夏青感到有些疑惑,朱信厚的住處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所以她和紀淵都去過,那里怎么看起來都不像是有第三個人住著的樣子,朱學(xué)名也沒有提到過自己還有一個舅舅在家中照料自己的起居,那么陳和難道是在說謊么?
可是負責(zé)定期約談陳和的民警又說他見過朱信厚,朱信厚親口承認陳和是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么朱信厚難道有什么理由陪著陳和一起說謊么?
其他的夏青也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就索要了陳和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向?qū)Ψ降懒酥x,掛斷了電話。
夏青結(jié)束通話的時候,紀淵那邊也正在接電話,不過他的電話接的非常簡短,夏青都還沒聽到他說話呢,就看到他把電話掛斷了,然后沖自己勾了勾手。
“我有事需要幫忙。”紀淵說。和齊天華通過電話之后,夏青把那邊的情況和紀淵說了一下,紀淵聽完之后只是笑了笑,沒有做什么評價,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