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除了那個人,也沒招待過誰……我媽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來,我爸也沒招待過他,就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太久以前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最近這小半年里頭就只有那個人在我們家跟我爸喝酒吃飯過?!?
“你還能更細致的回憶起來那個人的長相么?就是說的更具體一點?!毕那嗫戳丝磿r間,“我現在可以盡快叫一個畫像專家,幫忙還原一下你說的那個人。”
“不需要,”紀淵抽出自己口袋里記事本,還有一起放在那里的筆,“開始吧。”
說完,他走到朱學名病床旁邊的窗臺跟前,找了一個光線不錯的位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眼睛看向朱學名,等著他開口。
這個架勢分明是沒有給朱學名拒絕的余地,好在這一次是他主動把夏青和紀淵給約過來的,目的也是把這個人的存在告訴他們,看看是否有一定的幫助作用,所以對于這個協助畫像的事情,也就沒有表現得太過于排斥。
接下來就是朱學名負責動口描述,紀淵負責動手繪制,夏青在一旁看著。
不止是他,就連護工大姐也一臉好奇的湊了過來,她沒怎么見識過這種事,盡管知道紀淵并不是專門從事這種工作的專業人員,也還是很感興趣。
朱學名的表達能力并不是很強,看樣子他并不是記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只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去加以描述,所以總是支支吾吾、猶猶豫豫,有的時候好不容易形容出了對方的什么相貌特征,轉而又自行推翻,改了口。
紀淵做這件事的時候倒是表現得很有耐心,他也不急著下筆,每次都會仔細的聽完朱學名的描述,等著他自己再改口進行修正,或者適時的提幾個比較具有引導作用的問題,先記錄在紙上,然后心中有數了之后才動筆去畫像。
就這么反反復復,糾糾結結,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朱學名才總算是把對方的身高體貌以及一些個人特征給確定下來,認為自己的表述已經趨近于事實了。
紀淵畫像的動作還算比較快的,他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細細勾勒打磨每一處細節,追求的更不是那種仿佛照片一樣逼真的細致畫作,在參考著朱學名的意見進行了幾次調整之后,畫像終于完成了。
紀淵作為一名業余選手,他的畫風略顯粗獷了點,不過抓特征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一副用圓珠筆畫出來的人像看起來具有明顯的個人特征,別說是夏青有些驚訝于紀淵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特長,就連護工大姐也一臉驚訝。
畫完之后把最終成品遞給朱學名過目的時候,朱學名的臉色都有些變了,甚至還有一些瑟瑟發抖,從方才還算放松的態度又一次神經緊繃起來。
“就是他!你畫的就是他!”他就好像怕那張畫像上面的人會忽然開口說出一些刺傷他心靈的話,又或者那個本子實際上是一塊烙鐵一樣,看清楚上面的人像之后,就把紀淵的本子一下子扔出去多老遠。
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大,把夏青都給嚇了一大跳,紀淵反而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彎下腰撿起自己的本子,撣了撣上面的灰,然后收好。
“既然畫像沒問題了,我們再來順便聊聊別的吧?!奔o淵一邊收本子,一邊問朱學名,“你父親以前是不是導致過他的一個工友受傷?”
朱學名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對這件事沒有什么印象。
他對這些沒有印象夏青也不會覺得多么意外,這件事是陳和還沒有入獄之前就發生過的,陳和在監獄里面度過了十六年的時光,所以那件事恐怕要倒退不止十六年,這也就意味著朱學名當時的年紀還小,所以父母瞞著他,他不知情,或者是雖然知道,但是過去太久早就記不得了,都是有可能的。
紀淵沒有催促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