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管。
后來我倆混熟了,他才愿意跟我說說話,估計平時也是一個人太苦悶了,憋得慌,有時候就喝酒,結果喝完酒惹事了又害怕丟飯碗,我就跟他說,實在是心情不好就出去外面抽根煙,別喝那酒,雖然都不是好東西吧,起碼抽煙之后不會借著煙勁兒跟人家業主發脾氣不是么!”
“他聽你的勸么?”
“面上看著吧,感覺他好像是聽進去了,至少是沒不高興,沒跟我嚷嚷什么,但是我感覺他心里頭始終還是有事兒,有疙瘩,沒解開,要不然的話也不至于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總喝酒,喝完了有時候還鬧情緒。
我之前趁他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問過他,他也沒跟我具體說,就說自己早年的時候被人坑了,腿受了傷,家也散了,現在過成這個樣子。他覺得老天爺沒開眼,他一輩子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也沒做過,結果就落了個這樣的下場,結果坑了他的人倒是什么后果都沒有,他覺得不平衡。”
孫福忠看上去對麻彭還是相當同情的“我就跟他說,人吧,怎么都是活一輩子,你就算恨,把自己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把自己的腿變好了,無非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唄!我說其實有些時候,信點兒命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想,現在這樣,那都是上輩子留下來的因果!上輩子欠了債了,所以這輩子要來還債。”
“麻彭從這里離開之前,還經常喝酒鬧脾氣么?”夏青問。
其實夏青本人對孫福忠那種宿命論的觀點根本就不認同的,她不相信什么前世因果,畢竟如果真的可以前世做了壞事今生就換來報應,那還要法律和整個司法體系做什么呢?不過孫福忠的用意自然是好的,只是她很懷疑孫福忠的這種觀點到底能不能夠對麻彭起到什么作用,畢竟麻彭很顯然對于朱信厚給他人生造成的影響還一直是耿耿于懷的呢。
“其實他走之前已經好很多了,好長時間也不喝酒鬧脾氣,也沒怎么被業主投訴過了,我還挺替他高興的。有一段時間麻彭倒是有點一陣兒晴一陣兒陰的,一陣子不高興,成天陰沉著臉也不理人,過了一陣子忽然就又高興了,而且是那種特別高興,我認識他之后都沒見過他那么高興的那種。”
孫福忠回憶起麻彭離開之前的那段時間,自己也覺得有些吃不準“他那陣子也不喝酒了,每天感覺都挺高興,對我也特別熱情,還跟我說,他覺得我說的太對了,老天爺其實還是長眼睛的,誰要是做了缺德事,早晚是要遭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覺得心里頭好受了什么的。
我問他是咋回事,他也不說,就說自己想開了,心里頭也不委屈的難受了,那別的他不愿意說,我也沒有辦法,他也確實是不怎么喝悶酒了,那陣子狀態一直都挺好,我覺得可能是聽進去勸了,也沒多想。”
“之后什么事讓你吃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開了?”紀淵問,很顯然,他們過來和孫福忠搭上話之后,孫福忠對于麻彭是否會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煩是吃不準的,這就說明了麻彭的狀態也存在反復的情況。
“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他住的地方突然就不讓住的事兒么!”孫福忠兩手一攤,也是一臉的無奈,“其實有些時候我都覺得老天爺是不是有點欺負麻彭這個老實人了!
他住的那個地方,當初他住進去的時候也沒人告訴他說那個租房子給他的人就不是房主,住得好好的,忽然房主回來了,說不許他們那么住在里頭,就被人都給趕出去了,又說要報警什么的。
麻彭還提前交了兩三個月的房租沒退回來,租房子給他們的那個二房東還跑了,他也找不到人,錢要不回來,沒地方住了,這個小區周圍的房子都貴,他也租不起,原來好好的這份工作也沒有了,還得回我們清潔公司去排活兒,所以他一下子就又受打擊,本來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