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說的那種無奈。
都不要說一條人命那種大事了,這家丟了電動車,那家丟了一部手機,幾千元甚至上萬元的經濟損失,對于承受這些損失的個人而言,無疑是令人焦急又氣憤的,希望能夠盡快追回損失,但是對于民警而言,卻難以做到。
在這樣一個警民比例只有千分之十二的局面下,平均到人頭上,不分警種,一個警察幾乎要面對著一千名群眾的訴求,哪怕這一千個人里面有十個人同時出現不同的狀況需要警察處理,工作量也已經相當大了,更不要說幾乎沒有哪個案子是一個警察單槍匹馬就可以解決的,這其中涉及到一個團隊的協作,還有各不同部門的配合,這樣一來,就等于平均一隊人需要面對幾百人的求助。
再加上各警種平日工作性質不同,案件大小和瑣碎程度都差距很大,往往就會出現報案人不滿于案件的解決程度和速度,執法者又疲于奔命,勞累不堪,雙方各有各的苦衷和不容易,站在各自不同的立場上,又注定難以相互理解。
夏青方才不甘心也不放心鄧飛光這樣的人繼續自由的流竄在社會上,可是想也知道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沒有時限的安排人手盯著鄧飛光,就為了防止他日后又做出什么過格的事情,這無疑是對人力的極大浪費。
“好了,別鉆這種牛角尖了,用這種問題逼死自己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是多想一想手頭上的案子吧。”紀淵見夏青半晌沒開口,扭頭瞥了她一眼,看到夏青皺著眉頭,似乎有些苦惱,便開口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我有問題問你。”
“嗯?”夏青回過神來,扭頭去看紀淵。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跟我想法一致的?”紀淵問,很顯然,他已經猜到了現在夏青的判斷是什么,所以根本沒有打算再浪費口舌去詢問。
夏青嘆了一口氣“你又是撿那塊復合地板又是什么的那會兒,我其實還有一點困惑,不過后來跟張阿姨聊過之后,我就想了很多。說實話,這種可能性讓我心里頭覺得特別涼,但是見過了鄧飛光之后,我也意識到,咱們猜的那種可能性不光是存在,并且成立的可能性現在看來還真是不低。”
“選擇都是別人做過了的,我們愿不愿意見到都不能影響最終的結果。”紀淵也嘆一口氣,“更何況最終的這個果釀成之前,也有前面太多的因在。”
夏青嘆了一口氣,點點頭“真要是印證了我們的猜測,那可就真的是讓人覺得五味雜陳了!那咱們現在是回去和其他人碰個頭?”
“對,畢竟到了這個程度,雖然方向鎖定了,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咱們的設想要成立,還有很多需要證明的東西,任務量不輕。”紀淵回答。
夏青又嘆了一口氣,以往手頭的案子有了眉目,感覺快要到了收網時刻,她都會覺得心里面非常的振奮,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輕松感,但是這一次卻并不是這樣的,一想到接下來需要逐一印證的事情,她就心里頭沉甸甸的不舒服。
紀淵也沒有再安慰她什么,做這一行很多時候就是要面對許多其他領域的人不需要去面對的人性黑暗面,有一些心理障礙也必須自己去面對和克服。
回去的路上,夏青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后聯絡了羅威和齊天華他們,約好了在隊里面見,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給好好的討論和分配一下,齊天華很快就回了消息,說他們也還在處理一點事情,會很快趕回去。
回到局里的時候,齊天華和羅威還沒有回來,但是有一個人已經先一步等在辦公室里了,不是別人,正是夏青之前下意識想要躲避的沈文棟。
兩個人進辦公室的時候,沈文棟正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襟危坐,認認真真的對著電腦寫材料,手指翻飛,鍵盤被敲得噼里啪啦響。
看到夏青進了門,沈文棟迅速的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