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書的落網(wǎng)基本上可以說是非常的順利,當然,還要除了逃跑外加試圖把夏青當成人質(zhì)未遂的那個小插曲。
那個小插曲倒也不算是什么不順利的,在案子了結(jié)了之后,處理讓人撓頭的各類文書時,羅威沒少那這件事打趣夏青,以此來調(diào)解一下沉悶的氣氛。
夏青并不介意羅威調(diào)侃她形象與戰(zhàn)斗力不符的這個問題,因為她很清楚,羅威的調(diào)侃都是來自于一種善意,無非是因為關系熟稔,所以夸獎的話偏偏要用一種調(diào)侃擠兌的口吻去說出來罷了。
除此之外,對于邵玉書的心路歷程,也是讓眾人頗有些心情復雜的。
“這個邵玉書啊,我看他不光是偏執(zhí),腦子應該也是不怎么好使!”羅威發(fā)表自己的感慨,“他小時候看童話故事,學芭蕾舞,然后被人欺負,他不去恨那些欺負他的人,反倒恨給他引路,發(fā)掘他潛力的人!
這不就等于是,一個人從食堂打了一份咖喱,一轉(zhuǎn)身被一個人給直接掀了,弄了一身,他不去跟那個掀他托盤的人急,反倒回身把食堂盛菜的師傅給打了一頓,理由是誰讓人家做的咖喱看著好像是屎一樣,惡心到他了!”
齊天華聞言沖他一皺眉頭:“瞧你這好比喻!我本來中午想吃咖喱來著!”
羅威嘿嘿一笑:“就是那么個比喻,大不了下次我說黃醬!言歸正傳啊,我覺得這邵玉書就是欺軟怕硬,說那么多歪理,歸根結(jié)底不就是欺負他的人,他惹不起人家,但是肚子里頭又窩了一股子火,所以干脆就柿子撿軟的捏,把一肚子的邪火就都給撒到相對比較好欺負的人頭上去了。”
“這么說也不盡然。”紀淵原本埋頭忙著自己的事,聽到這里,抬起頭來,對羅威,也對其他人說,“邵玉書之所以會有這種讓我們無法理解的遷怒,這與他當年遭受到那些不公平的對待和歧視之后,身邊長輩、老師采取的態(tài)度有關。”
夏青對審訊的時候紀淵詢問邵玉書的那些話還有印象,當時她并沒有想太多,過后思維沉淀一下,反而有了感想,所以現(xiàn)在也比較理解紀淵的意思。
“因為沒有人維護他的利益,他在受人欺負之后并沒有受到客觀公平的對待,不但沒有人去安撫他的感受,給他信心,反而本來應該負責主持正義的人,自身的態(tài)度和觀念也不端正,還給他造成了二次傷害。”她接著紀淵的話說。
紀淵看看她,臉上有淡淡的笑意,他們兩個人時候并沒有去特意交流過邵玉書的這些事情,不過現(xiàn)在來看,在這件事上應該是又心照不宣了。
“在邵玉書受到那些羞辱和歧視的時候,他年紀還小,價值觀還沒有形成,再加上主觀上他的個性應該也不是那種特別有主見特別強勢的類型,所以在遭受到外界的欺凌時,首先他也是覺得對方是不對的,但是他又不夠確定,因此就格外在意身邊家長老師的態(tài)度,偏偏他當時的老師對施暴者輕描淡寫,并沒有怎么糾正對方的行為,反過來卻執(zhí)意和嘲笑了邵玉書。”
紀淵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種態(tài)度無疑是把邵玉書朝錯的方向上又推了一把,讓他通過老師的態(tài)度,進一步加深了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他心里面很清楚,那些人嘲笑他,欺負他是不對的,但是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選擇也是個錯誤,別人因為他的錯誤行為而做了錯誤事,那么這個因果最終落在誰頭上?”
“落在讓他做出所謂錯誤行為的引導者頭上。”羅威徹底的梳理清楚了這里面的前因后果,之前的疑惑不解就都轉(zhuǎn)化成了一聲嘆息。
這樣的結(jié)果讓人惋惜的同時又感到無力,畢竟邵玉書當初的老師那一類人也并不在少數(shù),這并不是警察可以干涉和扭轉(zhuǎn)的現(xiàn)實,所以聊了半天,最后大家也只能是感嘆,對于霸凌行為當中的被害人,做好充分的保護、關愛以及心理疏導,這是多么的重要。
在邵玉書抓捕歸案的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