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的臉色隨著夏青的講述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簡直好像要結冰了一樣。
夏青見狀,嘆了一口氣,笑著伸手過去,學著紀淵方才的樣子,也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說,注意一下你的表情和眼神,知道的是你在替我抱不平,不知道的么……搞不好明天我老同學的圈子里就又傳開了,說我多年過后雖然找了個男朋友,但是依舊十分卑微,得小心翼翼的看人家臉色!”
她這話當然是故意說出來逗紀淵的,紀淵一聽這話,果然迅速的緩和了臉色,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歉疚,有些手足無措,然后伸手摸了摸夏青的頭。
夏青失笑,這個舉動算什么啊?把自己給當成小動物了么?
不過紀淵的情緒總算緩和過來,夏青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我當時雖然只是實習,但是大體的情況還是清楚的,”紀淵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但還是會有些壓不住的火氣,“綁匪在審訊過程中把什么事情都給交代了,你那個同學之所以第一個遭了毒手,是因為她哭鬧得太厲害,讓綁匪擔心暴露了藏身之地,以及他們被吵得也是有些煩躁了。”
說到這里,他適時的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往下說,他很清楚,那時候夏青得到營救,很大程度上有幸運的成分在里面,按照那幾個綁匪的原計劃,很快毒手就將伸向夏青。假如沒有夏青一路偷偷留下的小物件做為線索,他們當時差一點被一個怕事的雜貨店老板誤導,完全可以說是千鈞一發。
如果當時沒有及時發現夏青留下的線索,慢了一步,哪怕只是晚了一夜,他們能夠找到的搞不好就是兩具尸體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紀淵就覺得心頭發緊,再想一想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的夏青,卻還要背負那樣的輿論壓力,就更加難以平靜。
夏青卻比他淡然太多,語氣平靜地說:“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委屈,我知道那個女生的父母也是痛苦無處排解,看到我活下來了,心態失衡,那么說是為了替自己女兒保住名譽,順便也有拿我泄憤的成分在里面。
可是后來想一想,也沒什么不好的,以前我比較在意別人的感受,別人的想法,經常會喜歡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總是在反思自己,調整自己,我是不是這里不夠好,是不是那里不夠好,怎么才能迎合別人。
經過那件事之后,我發現,有些人就是那樣的,不管你爭取不爭取,永遠不遠不近,強求不來,還有一些人,根本不需要你做錯任何事,只要他們想,他們就可以編排的你不是,去對你指手畫腳,加以譴責。
所以這么一下子,也就看開了,從那以后,我比原來活得輕松了很多,真心待我的,我就真心回應,其他人么,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真要是惹上門來,我不怕也不在乎,這樣不是很好么,算是塞翁失馬,經歷了一個波折,受到了一點不公平的待遇,但是改變了我的人生觀。”
紀淵點點頭,夏青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以后,那種陽光灑脫的狀態的確是令他感到驚訝的,很多人面對她的那種遭遇,搞不好會一蹶不振,變得個性陰沉孤僻,夏青卻豁然開朗,這種變化背后的堅毅個性讓紀淵又心疼又悸動。
過了一會兒,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兩個人結束了讓人心情復雜的話題,開始津津有味的品嘗起這家店的菜品,夏青發現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隨便選了一家餐館,居然味道非常好,吃起來十分過癮。
不過她也惡趣味的偷偷留意了一下王小雅那邊,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吃不了辣,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王小雅的筷子一直在戳自己面前的碟子,嘟著嘴,另一邊的盧俊夫被一盆裝飾用的綠植擋住了,看不到他的臉,所以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狀態。
“你說,這是何必呢?”夏青吃飽了之后,感覺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