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兒,從在醫院里面左易的很多反映就看得出來,其實他最害怕的并不是以自己和紀淵為代表的警方,反而是朱浩渺。
這種態度背后的理由倒也不難猜測,警方想要給誰定什么嫌疑必須要拿出充足的證據來才行,但是作為妻子的朱浩渺卻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實質證據就可以因為主觀認定了某件事,而對他產生信任上的裂痕。
這還不單單是夫妻二人之間的信任和感情的問題,朱家雖然現在還是朱老爺子在坐鎮,但是老人年事已高,畢竟身體情況也是每況愈下,朱浩渺是朱老爺子的獨生女,現在幫父親分擔,以后那就是要挑大梁的人。
所以左易把朱浩渺的態度和反應看得最重,這也是并不奇怪的事情。
朱浩渺方才在醫院里的一系列舉動,很顯然是已經對左易產生了懷疑,并且不理不睬,現在他們不露面,左易就只能在朱浩渺的沉默中煎熬著。
對于他之前做過什么事,能夠找到的說辭,相信左易不可能是剛剛才開始去設計,就算之前沒有特意打好腹稿,一路沉默著回公安局的那段時間也已經足夠了,現在面對著朱浩渺,他恐怕就只會在朱浩渺的冷臉面前越發慌亂。
這么一想,夏青倒也明白了,以紀淵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惦記著樓上的那兩個人,著急回去的話,就憑方才那個胖老板是絕對不可能拖得住他的,估計早就被紀淵給丟在大門口隨便他自生自滅了,哪可能站在那里那么有耐心的去討價還價那么半天。
既然不著急了,夏青索性站在大門口和紀淵聊會兒天。
“真的是陳清繪給你訂了水果籃呀?”夏青覺得有點驚訝,之前陳清繪把紀淵約出去的一番懇談,讓紀淵下定決心正視自己的感情,那件事讓夏青對這位師姐的印象著實有了一個極大的轉變,覺得她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坦蕩的人。
可是那么坦蕩的一個人,這愛心水果籃又是唱得哪一出呢?
“用力過猛。”紀淵知道夏青并不是真的不確定這件事的答案,只是覺得驚訝,“她想要證明自己放下了,很坦率,以后可以真的和我們做朋友,但是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很多事都需要用時間去沖淡才行?!?
“那你覺得她實際上放下了么?”夏青問。
“或許放下了吧,也可能還在逼著自己放下呢。”紀淵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個大概的判斷,只是并不很熱衷于去討論,“以我對她的了解,到了現在這樣一個狀況下,她應該不會再執迷不悟了,只是急于證明自己可以和我做普通朋友。
剛才我告訴她了,沒有這個必要,過去在學校的時候,算是同學情誼,畢業之后大家早就各奔東西,沒什么需要延續下去的友誼,所以以后沒必要來往?!?
夏青有些詫異的看著紀淵:“我還以為上次人家跟你那么推心置腹,也算是間接幫了你一個忙,你會對她有點感激之情,留點情面呢?!?
“沒那個必要,對誰都不好。她之前勸我,我感到很意外,也敬佩她當時的那份坦蕩,就因為這樣,我更不能給她留任何的余地。
涉及到感情的事,沒有什么是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沒有人能做到那么干脆痛快,這種時候我因為感激她,就對她溫和親切,對她友善,你覺得她會更快走出之前的那個牛角尖,還是又生出點別的念頭?”
夏青知道紀淵說得有道理,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一個道理,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紀淵一個平日里情緒如此內斂的人,竟然心思這樣的細膩。
“跟何況,之前的事情你都清楚,”紀淵又繼續說,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夏青一眼,“我和陳清繪繼續做朋友,你多少會覺得心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