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紀淵對推測給予肯定,然后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另外,死者肩膀上的傷痕讓我們重新考慮了死者生前掙扎劇烈程度的問題。
農家樂那天的環境情況咱們也看到了,床單寢具這些東西有些陳舊,質量也算不上有多好,不過總體來說倒也不是什么粗布材料,一般的被單那種材料,想要在肩膀前側磨出這樣的傷痕,也不是那么容易,這說明死者當時是被束縛住,局限了掙扎幅度,實際上被子下面的四肢應該也在用力的。
這種情況就和一些運動中突發猝死的人一樣,掙扎也是一種運動,掙扎過程消耗掉了肌肉當中的‘三林酸線甘’,這種物質是保持肌肉活動的能量,離開它我們的肌肉就無法正常的收縮,所以會進入一種僵硬的狀態。
掙扎對這種物質的消耗,會促使尸僵的提早發生,所以這樣一來,柳丹揚的死亡時間,按照我們之前給出的那個區間,加上這個影響因素,應該還可以往后縮短一點,大約在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這件事對夏青他們后續的調查工作非常重要,兩個人把這點記了下來。
和張法醫聊過之后,南琴就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早上一起走的范悅怡。
夏青和紀淵回來的時候,她們兩個已經到了,被安頓在里面的一個小會客室里,紀淵去幫兩個人倒水,夏青一個人先過去,推門進去就看都沙發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名三十多歲的女人,因為是三人沙發,二人中間還隔著一個空位子。
這兩個人雖然是同學,但是乍看起來卻并不像是同齡人,坐在左邊的個子高一些,燙著一頭略顯成熟的卷發,模樣有點不那么好看,兩只眼珠鼓鼓的,說是柳丹揚的同班同學,同齡人,看著卻好像已經四十好幾了一樣,此刻正一副虛弱的樣子,一手支著太陽穴的位置,滿臉都寫著“不舒服”三個字。
另外一個瘦小一些,也是普通樣貌,倒是與實際年齡相符,甚至還能略顯得年輕那么兩三歲似的,這位就顯得平靜很多,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臉淡漠的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在夏青進來的時候,兩個人誰也沒理誰。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夏青暗暗的想,她記得很清楚,康戈從班長那里了解到的早上其他幾個人離開的時間順序,這兩位應該是結伴一同離開的,這會兒又差前差后來到公安局配合調查,原本夏青以為她們應該是比較相熟的那種朋友關系,沒想到氣氛竟然有那么一點微妙。
“久等了!”在迅速而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兩個人一番后,夏青大步走進來,客氣的和她們兩個人打個招呼,順便做了自我介紹,然后問。“二位怎么稱呼?”
兩個人當中最先做出反應的是那個單手支著頭的卷發女人,她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用一種非常職業化的姿態面帶微笑同夏青握了握手。
“夏警官,辛苦了!我叫南琴,是柳丹揚的大學同學。”她一邊自我介紹,一邊順便把另外一位也一并說了,“這也是我們一起的同學,她叫范悅怡。”
旁邊的范悅怡轉過臉來瞥了一眼夏青,沒精打采的沖她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卷發的才是南琴,這倒是讓夏青有點詫異,因為之前李強一直說南琴總是一副怨婦的樣子,滿滿負能量,人也很消極。
夏青一進屋,卷發的這位就態度非常積極的主動站起來打招呼,配合度很高的樣子,和旁邊面色不佳的形成了鮮明對比。
所以夏青方才進門的時候倒把一旁沒什么精神的范悅怡錯當成了南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