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張仁有足夠的動機,或者他們另外掌握到了什么過硬的證據,否則單憑虎頭蜂這一點,根本就不可能去追究張仁的責任。
假如張仁是借了一把刀給申雯麗,并且知道申雯麗是要借刀去威脅文畫,結果申雯麗用那把刀殺死了文畫,那么張仁要承擔從犯的相關刑事責任。
假如張仁是借了一把刀給申雯麗,并且知道申雯麗是要用這把刀去自殺,那么他也要因為協助他人自殺而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送出去的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只活著的虎頭蜂,一只有自主意識,并不聽從任何人指令的昆蟲,并且死的又是主動向張仁索要虎頭蜂,承諾不會讓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想要拿去嚇唬、威脅男朋友的申雯麗,更重要的是,從法醫的鑒定結果來看,申雯麗在被叮咬之后還注射了解毒劑,真正的致死原因是用藥過量,這就排除了申雯麗用虎頭蜂自殺的可能性,也讓這件事里面張仁的責任更加理不清楚了。
“你回去等消息吧。”紀淵想了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張仁說。
眼下張仁在這個案子里面到底有沒有責任,有多大的責任,又能不能夠得上刑事責任,還需要回去再進一步的了解清楚,不急于眼下就馬上下結論。
張仁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人似乎是略微放松了那么一點,站起身來想要走,結果打了個晃,沒站穩,又重新跌坐回去。
“你在這里再休息一下吧,店主既然是你朋友,應該也不會介意的。”紀淵對他點點頭,然后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夏青,轉身往外走。
“你有我的聯系方式,我再給你留個電話。”夏青把自己的號碼留給張仁。
張仁有氣無力的接過來,對她點點頭,什么也沒說,夏青也沒指望他再說什么,大步流星的追上已經走出一半的紀淵,兩個人在店主和店員她們又好氣又詫異的目光下走出了這家噱頭大于實質的咖啡館。
走出咖啡館,紀淵回頭看了看,透過那扇不算大的窗子還能隱約看到里面張仁的身影,他對夏青說“回頭叫人關注一下張仁的動向。”
“你是怕他有什么問題?”夏青問。
紀淵點點頭“怕他有什么問題,也怕他出什么問題。”
夏青意會,從張仁對申雯麗的態度來看,也算是一個癡心的傻瓜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這里面還有他“幫忙”的成分在,估計對他的打擊也是很大的,這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張仁沒有明顯的作案動機,至少也是虎頭蜂的購買者和持有者,所以他的嫌疑也不能算百分百的被洗凈了。
自己和紀淵已經和張仁見過了面,彼此都記住了對方的樣貌,暗中留意張仁的事情很顯然不適合他們兩個人來負責,只能叫面生的其他同事來。
在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夏青都在消化之前從張仁那里得到的各種信息,一直到了目的地還沒有梳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回到辦公室,沈文棟和羅威也剛從外面回來,兩個人都是一頭一臉全是汗水,看樣子這一上午也折騰得不輕。
“怎么了小夏?這眉毛中間都快要掛鎖頭了!什么事兒這么愁得慌?我和老沈這一上午跑來跑去白忙活,我倆都還沒愁眉不展的呢!”羅威一看夏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以為是她一上午都白跑了,連忙開口表示安慰。
“是啊,有時候沒收獲也算是一種收獲,至少可以封死一條路。”沈文棟點點頭,看看夏青,又看看一旁的紀淵,“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今天上午什么進展,反正我和羅威是走進了死胡同了,我們手頭需要排查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趙達在案發當晚的凌晨急急忙忙跑出去的理由也被我們給挖出來了,只不過跟咱們原本預期的實在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羅威,你告訴他們吧!”
羅威毫不掩飾的翻了一個白眼“那個家伙也真是讓人沒話講!當初不是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