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的離世,對你們的打擊應該很大的吧?”夏青問。
“廢話……”朱學名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我媽死了之后,我們這個家就已經死了,我活著就是個拖累,我爸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他,他覺得我媽是我害死的,這事兒我承認我有責任,但是他如果不總跟我媽抱怨他養家多難,我媽也不至于就那么想不開,所以他也是害死我媽的罪魁禍首。
我們兩個人就是半斤和八兩,誰也沒好到哪里去,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我爸死了應該也挺開心的吧!再也不用被我拖累了!”
朱學名一邊說話,一邊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很顯然情緒是有一些激動的,并且他的臉色也難看的厲害,看起來就帶著一種不適的感覺。
夏青雖然希望他開口溝通,但是同樣也很害怕他情緒過于激動會對剛剛蘇醒過來的身體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所以這個話題也不敢再深入下去。
“朱學名,你父親平時都在哪里工作?和一些什么人有比較密切的來往,這些你了解多少?能不能幫我們一下?”她避開朱學名母親還在的時候的一家三口以及朱學名受傷的事情不提,專門詢問起朱信厚的近況。
朱學名深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我不知道,他總也不在家,白天也不怎么在家,晚上也不怎么在家,去哪里,干什么,他也不會特意跑來告訴一聲我這個廢人,所以這事兒你們問我也是白問。”
“那你們父子兩個,平時在家里都不見面的么?一點交流溝通都沒有?那平時你的衣食起居都是由誰來負責照顧的?”夏青有些驚訝。
“見面干嘛?相看兩相厭,我也不喜歡他,他也討厭我,平時他就是每天不定時的到我房間里面來,把吃的喝的房屋里,然后就出去了,過一段時間再進來把碗碟那些東西拿出去,別的就沒有了,就靠我自己。”
朱學名語氣淡漠的說,說完之后,倒是也還算比較客觀的又補充了一句“他在家的時候也不算多,家里有我這么一個累贅在,又不能賺錢,又不能幫忙做家務,除了添亂什么都做不成,他就得多打工多賺錢,你們指望他能有多少時間可以在家里面呆著,陪我照顧我?
你們是不是以為那種單親的爸或者媽一個人帶著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不光能出去賺錢維持家里面的吃吃喝喝,還能有空跟孩子親親熱熱的聊天,倆人都樂觀的好像白癡一樣?你們醒醒吧!那都是電影電視劇里騙人的!”
朱學名的心態實在是非常的消極,夏青聽著也覺得有些壓抑難受,不過以他現在的處境,將心比心,也的確沒誰還有可能保持著一種積極樂觀的態度。
“你家還有什么親戚沒有?可以幫忙照顧一下你的生活的那種,我們回頭可以幫你聯絡。”既然朱學名對父親朱信厚在外面的工作和社交情況一無所知,夏青覺得就沒有必要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刨根問底了,于是便詢問為朱學名之后病愈出院后的生活做起了打算。
“你可別開玩笑了!”朱學名就好像聽到夏青說了什么天大的傻話一樣,“除非我爸留下了巨額的遺產,誰把我接過去養著就把錢給誰,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家的親戚都是慈善家么?閑著沒有什么事兒,撿一個我這樣的累贅回去!
你們不用擔心我,就像我這種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物,死起來很容易的!”
“朱學名,我知道這種情況下,讓你樂觀是不現實的,但是你也不應該總說那種自暴自棄的話,你今年才多大?你這一輩子還長著呢!”夏青實在是被朱學名的那種消極和壓抑的態度搞得非常不好受。
“你收收同情心吧,我才不需要呢。”朱學名沖她翻了個白眼,“我問你們,人活著什么最重要?你們是不是想說什么金錢啊,健康啊之類的?我跟你們說,我變成這樣之后,才明白這個道理!人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