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你是為什么豈不來你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沒在家,你肯定是又跑出去打牌去了,打了一個通宵吧?你看你眼睛里那個血絲!你要想撒謊騙我說沒打牌,就先把眼珠子摳了換一對兒吧!”
胡玉芬這么一罵,王大民明顯有些心虛了,他張了張嘴,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了一番,支支吾吾有些氣短的回嘴“我打什么牌打牌!家里錢都被你管得死死的,我拿什么打牌去啊我!我……我昨晚真沒去找人打牌,我就是跟幾個哥們兒出去喝了個酒,喝多了,今天早上就有點起不來,真的!”
“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我跟你真的是過夠了,我對你也仁至義盡,這一輩子就都被你耗著,耗到現在,我也想為我自己活幾年!”胡玉芬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語氣里面的憤怒也降了溫,變成了一種疲憊,“算我求你放我一馬,跟我把婚離了吧!以后呢,你愛喝酒還是愛打牌,也沒有人管你了,你每天愛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用擔心不自由!何必這么兩個人互相折磨呢!離吧!”
王大民一聽胡玉芬提了離婚,頓時就笑了“行啊,說來說去,找借口跟我發脾氣,罵人,說了那么一大堆,最后就是為了這句話呢吧!我還就明告訴你!想你都別想,做夢去吧!你這輩子生是我王大民的老婆,死是我王家的鬼!就算我死你前頭,我都變成鬼纏著你,你休想甩開我一個人去吃香喝辣!
而且胡玉芬,我還明告訴你,你以后把你動不動就提離婚的事兒收一收吧!你那個老相好都已經死了,你跟我離婚你找誰去?你下去跟他作伴去???!”
“你胡說八道什么?!”胡玉芬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惱火的嚷道。
“我胡說八道?你說我啥事兒胡說八道了?”一看胡玉芬惱火了,王大民一反方才的滿臉堆笑或者惱羞成怒,臉上掛著笑容,看起來就像個潑皮無賴,“你是說你沒跟那個姓朱的勾勾搭搭,還是說那個姓朱的沒死?你別跟我說,你跟人家那么親密無間的,結果現在連人家死了都還不知道呢!
還是說你現在能耐大了,除了這個姓朱了你還備著好幾個呢,所以死了一個半個根本不影響你奔向幸福的計劃啊?你要是不信我,你就去打聽打聽看看,要是你還有別的人選備著,那行,那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胡玉芬稍微定了定神,沒有追問關于朱信厚的死訊,只說“你空口白牙說的跟真的一樣,你說我和那個姓朱的有什么,你親眼看到了?!”
原本以為王大民會像方才一樣言之鑿鑿的和胡玉芬對質一番,沒想到他忽而又換成了那副沒皮沒臉的模樣“哎呀,我不就是聽你們廠子里的人說的……”
“哪個?我們廠子里人多了!我倒要看看哪個舌頭那么長!”胡玉芬恨恨的咒罵,“還有,你有時間不好好顧著店里頭,跑我們廠干什么去?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們廠離咱們住這地方有那么近,說走就能過去溜達一圈!”
“不是不是……哎呀你瞧你,開個玩笑,那么認真干什么呢!”王大民笑得更加無賴了,順便扯緊了衣襟,“芬兒啊,我冷!超市也得開門兒了,咱倆別在這大門口站著吵吵,讓鄰里鄰居的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咱進去吧?”
紀淵站在鏤空的石頭墻后面挑了挑眉,這個王大民能屈能伸的程度也讓他頗為驚訝,之前聽干洗店里面的三個女人聊,說胡玉芬一直想離婚,卻被王大民纏著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還覺得有些不理解,現在反倒理解了許多。
他扭頭看看夏青,發現夏青皺著眉,正死死的盯著王大民出神。
“怎么了?”他小聲問。
“我覺得看這個王大民有點眼熟,總覺得除了廠子門外的監控錄像之外,在哪兒好像看到過他……”夏青有些吃不準,“好像是出現場的時候看到過……但是當時樓下人很多,挺亂挺雜的,也沒有錄像或者拍照,很難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