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公安局的院子時,夏青還在透過車窗有些鬼鬼祟祟的回頭張望呢。
“你被人追債?”紀淵不知道是第幾次瞥見她這么做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
他這么說當然是對夏青此時此刻這種舉動的一種調侃,夏青聽得出來,她轉回身子,先是因為車子駛離了公安局而松了一口氣,然后才看了看紀淵,有些心虛的笑著說“讓你見笑了,追債倒是沒有,不過我在躲沈師兄。”
“躲他干什么?他不會又找了什么名目給你做蛋糕吧?”紀淵半真半假的問。
夏青瞪了他一眼“你真當他是要開蛋糕店么?他是跑去跟我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的,不過道歉來道歉去,話就說的有點讓人摸不到頭腦了。
你猜怎么著?他跟我說,之前有個事情他沒跟我說實話,瞞了我,當時是出于他自己的某種考慮,但是現在思來想去,覺得應該跟我說說真相。
我剛才在想啊,之前我跟沈師兄也實在是沒有過太多的交集,也沒有很深的交情,唯一是我真的特意跟他打聽過的,好像就只有我當年那個案子了。”
她說到這里,話音未落,紀淵忽然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錯愕。
“你告訴沈文棟你是當初那件事情幸存下來的那個當事人了???”紀淵問夏青,他的語速很快,透著一種隱隱的急躁,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嚴肅。
夏青不明就里,點點頭“對啊,我告訴他了,其實也不是特意想要告訴他,主要是我想要打聽出來我恩人的情況,實在是沒有什么別的途徑了。
不過問了也白問,我問了沈師兄這件事之后,他除了對于我是當初那個被解救出來的女孩兒這件事狠狠地驚訝了一番之外,別的什么也沒有說出來,支支吾吾,遮遮掩掩,還說讓我不用打聽了,過好現在就好。
我也不知道究竟我的這個恩人怎么就那么讓人諱莫如深,回去之后我琢磨了好久,最后就只能得出一個推論了——我的恩人可能是鄭義。”
“不是。”聽了夏青的話,紀淵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回應。
“哦?你不是說那時候的事情不清楚么?”夏青立刻就抓到了一個漏洞。
紀淵看上去姿態有些僵硬,臉色也變得有一點難看起來“鄭義和我是同學,我不清楚你的事,不代表我不清楚他的事。”
“哦……你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夏青有一點失望,不過她把情緒掩飾的很好,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沈師兄剛才被電話給打斷了,沒有繼續下去的話題,到底會不是想要告訴我,其實他知道我一直要找的恩人是誰呢?”
“那你為什么要躲著他?”紀淵姿態上的僵硬一點也沒有得到緩解,從他的表情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要趕赴一個非常危險的抓捕現場呢。
夏青想了想,聳聳肩“我也不知道,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說不定我想多了呢,沈師兄想要跟我說的搞不好根本就不是這件事,畢竟他前面還在跟我說希望跟我相處輕松愉快,不希望給我造成困擾什么的,沒道理話題一轉,忽然就跟我聊起那件一點也不沾邊的事情呀,你說對不對?我還是不瞎猜了吧!”
說著她擺了擺手,一副就此終止這個話題的架勢,很顯然雖然話里面像是在詢問紀淵“對不對”,實際上卻并沒有真的想從他那里得到什么答復。
紀淵沒有再說話,只是窩著方向盤的手攥得有些緊,像是要把方向盤給捏碎似的,情緒似乎也帶著一種隱隱的煩躁。
夏青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然后把視線轉向到窗外去,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各自安懷心事,車子里重新歸于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夏青打破了沉默,似乎是有些突兀的,她坐直了身子,扭頭問紀淵“那個陳清繪最近有再跟你聯絡過么?你好像都沒有再找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