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瘦小,也絕對不是高大魁梧的那種,所以無論是從身量體重,還是力氣,瘸了腿的麻彭都不占優勢。”
夏青點點頭,一個對朱信厚一直沒有放下仇恨的人,能不能順利的接近朱信厚,登堂入室得到作案機會都還是兩回事,更別說麻彭的身體狀況,就算給他足夠的機會,他也未必能夠像案發現場呈現出來那樣的方式去執行。
“我之前還考慮到一點就是,麻彭的傷都過了這么久了,現在腿還相當的不方便,并且他在受傷之后,老婆帶著孩子跟他離婚,家產也帶走了大半,他自己開車去撞朱學名不可能,花錢雇人替他去做這件事也不太現實,”夏青說,“所以我估計朱學名的腿傷跟他也關系不大,不存在尋仇撞人的那種可能性了。”
“還有另外的兩件事是需要考慮到的,那就是麻彭在群租房被趕出去之前,忽然之間振作了,看開了,這是其一,”紀淵豎起兩根手指,“其二是在因為群租房住不下去,工作也受到影響,又一次引起情緒波動的情況下,麻彭不但沒有再一次消沉下去,反而忽然振作起來,想要好好的努努力,活得像模像樣一點,你覺得這兩個節點分別是什么?”
夏青按照紀淵的思路去推算了一下時間,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我知道了!作為一個對朱信厚當初給自己造成的傷害一直耿耿于懷的人,我認為這些年麻彭應該一直都有關注著朱信厚那邊的情況,這也是為什么他跟孫福忠聊天的時候會說出老天爺不開眼的這種話。
所以他后來忽然看開了一些,說老天爺還是開眼的,還說報應,可能是他終于得知了朱信厚家的近況,也就是朱信厚兒子生活不能自理,老婆自殺身亡多年,朱信厚不得不夜以繼日的工作,賺錢來維持父子兩個人生活的這件事。
至于本來群租房住不下去,工作也必須要換掉,他整個人都又受到了情緒的影響,但之后一個禮拜就又突然來了一個觸底反彈一樣的大振作,從時間點上,我懷疑是他得知了朱信厚的死訊,所以才覺得特別的開心。”
“所以既然他對咱們來說,已經沒有那么大的作案嫌疑,并且又有可能經常在暗中觀察或者打探有關朱信厚的事情,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咱們有沒有必要跟他聊一聊呢?”紀淵贊同的點點頭,然后問夏青。
夏青了然,的確,哪怕是面對著同一個目標,不同的人因為觀察的角度、了解的途徑不同,在接觸的過程當中也會發現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麻彭說不定就會了解到一些他們其他人并沒有看到過的朱信厚的陌生一面呢。
“好!那咱們就找他聊一聊吧!”夏青一拍手,愉快的做了決定。
找上麻彭還是很容易的,他雖然張羅著想要做點小本生意,但是因為一個人很孤僻的生活了好多年,一下子能夠借到錢的親友也并不是很多,從清潔公司辭職之后,住處也沒有換,夏青和紀淵直接選了一個他們之前掌握到的時間段,順利的在麻彭租住的小屋子里找到了他本人。
見到警察上門,麻彭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表現出了了然。
“你們為什么找我,其實我也猜得到,是因為我之前跟朱信厚鬧過矛盾,現在朱信厚死了,對吧?”這個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表現得倒是很坦率,情緒也基本上算是穩定的,“你們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估計也猜不到我年輕那會兒,三十多歲的時候其實還膀大腰圓的吧?所以就算我說我一點也不恨朱信厚,估計你們也不能信,我也懶得騙你們。”
“這么多年,你因為朱信厚一直過的比較辛苦吧?”夏青問他。
麻彭點頭“因為他,我家沒了,老婆帶著孩子改了嫁,我瘸著一條腿,好多工作人家都不要我,我那時候也是被打擊的心灰意冷,振作不起來,那可真是要多慘就有多慘,我那會兒一想到我本來可以不用這么慘的,結果被他給害成這樣,我被他給坑了,